他敲门，没有人应，就打电话给房客。房客一会儿过来了，说还有沙发没有搬，沙发有点旧，说要不了给李大龙留下。李大龙说不用，再来租房子的人，有的不要屋里的家俱，到时候扔都没处扔。李大龙也知道房客还欠自己两个月房租，可能用沙发顶房租。房客把门钥匙，电卡交给李大龙，李大龙检查了各屋门上的锁子，有一个纯粹坏了，插不进去钥匙，柜子门子也弄坏了两个，李大龙什么也没有说。

“地下室的钥匙？”李大龙问。

房客在自己口袋摸了一边，没有，他说：“可能我媳妇拿去了，”说着给他媳妇打电话。

回到家，李大龙把妈放下，赶紧开车去房子看房客搬走了没有。

“你对门是我儿子，我儿子把房子卖了。”

“为啥卖了？”

张招弟给妈打电话，打不通，给李小龙打，也打不通。

“可能还没有起来，手机关机。”

“行。”

“我给妈打电话，她要回家，你过去拉上，”张招弟说：“让她早早准备，不要你去了，她出去了。”

“一楼阴的很，再说了要给孙子娶媳妇，孙子不要他住的这个房子，又重新给买了房子。”

“又买的几楼？”

“三楼，儿子给开发商盖楼，开发商没有钱，顶了房子。说是顶账房，还交了二十万定金。这几年，多少人的钱都被骗走了？都吃了高利息的亏，都没钱了，开发商的房子也卖不出去，都顶了账。”

“噢。”

“就我们县被骗的多，人都没钱了，生意也不景气。”

“就是。”

李大龙还要去贴出租广告，赶紧走了。他来到小区大门口，房客已给他贴上了出租广告。他赶紧来到印刷店，又打印了几份，在小区周围的广告栏里贴上广告。

不一会儿，就有人打电话问一年房租多少钱？李大龙说了租金，都嫌贵了。

晚上，张招弟打来电话问房子租出去了没有？李大龙说没有，她让李大龙不要抱的太死，适当的价格也可以租，他说行。

第二天，李大龙又来到街上，都是打电话问房子租多少钱？没有人来看房子。他把厨房墙上，柜子都擦了，地面都拖了，屋里都收拾一边。门锁有点死，他把钥匙沾点机油，插进锁孔。开锁就灵活了。对门出来个男的，大个子，长头发，见李大龙摆弄门锁，就跟李大龙打招呼，问房子是李大龙的？李大龙点点头，他说自己买的二手房。昨天，楼上大妈对李大龙说她儿子房子卖了，这个老头出来，李大龙就知道是他买了。他进来看了看李大龙的房子，说房子要么卖了，要么自己住，租给别人，不是这里弄脏了，就是那里弄坏了。他自己介绍自己，他现在退休了，以前在某单位上班，现在在私营企业上班。现在是中午时间，准备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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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个装修师傅来，他家的衣柜门子坏了，装修师傅马上就到。李大龙说正好自己有两个衣柜门子也坏了，他一听，说装修师傅来了，顺便一起修一下。他又打电话催，一会儿，装修师傅来了。李大龙想着柜门子合页子坏了，非的去买来换上，没想到装修师傅一看，三下五除二，啥都没用？直接用手一扣一拍就合上了，好好的。一起来到对门子屋里，也是同样的问题，几下就弄好了，真是外行觉得哪么难的事对内行而言，太简单不过了？他老婆也在，她对买这套房子不满意，说装修的太暗了；有的屋里还没开关，电线拉的明线，不安全；进的门就对着厕所门，风水不好等等。老头说买上了，也没有办法了，老头要上班去，李大龙出来了，进屋里赶紧收拾屋子。

李二秀过来了。

“你才干活回来？”妈问，妈正在做饭，李大龙看电视。

“刚回来，”李二秀说：“早上，我和谢子栓差点又去迟了，邱富贵说六点半在路上等，七点钟到工地，要是谁来迟了，就不拉了。早上起来赶紧就往路上赶，邱富贵的车刚好也到，差点就迟到了。”

李大龙和妈笑笑。

“u型水泥板也大的很，谢子栓抱都抱不动，就跟我们门前大渠里的u型一样大，抱都抱不动，”李二秀说。

“工地老远呢？”妈问。

“老远呢？快到高干渠了。”

“你吃点馍馍，”妈说着，递给李二秀一块馍馍。

“我刚过来，耿胡胡的园墙倒了，也不清理，还把土全部翻到路上，垫的老高。马兰说墙倒了，怎么把墙根基础也挖了？耿胡胡说砌墙时留下田埂，园墙是在他田里砌的，马兰没有吭声。马兰气的对我说，挖的土不会撒到田里，翻到路上哪么高？不让人走路了？”

“机耕路都让削完了，”妈说。

“靠我们的墙那面有两棵树，我让谢子栓放倒卖了？两棵树卖了二百元钱。马兰有两棵树，没有放。我这边被耿胡胡削的立立的，他的田一灌水，我的墙就会裂缝。”

“随他爹，小米小眼的人，”妈说。

“窝心呢？”

“我没在家，你三妈又说啥话了？”妈问。

“谁给你说啥了？”李二秀问。

“我听别人说，村里谁谁怎么样了？”

“村里人都好着呢？也没有谁有病，我在家里和村上的人都在一起干活，没有谁家出啥事？”李二秀说：“你听三妈呢？村上有个啥事喧扬的了不得？人在城里领孙子，前几天回来，还打听村里的事和亲戚的事，到处说。村里也没有谁家有病人？谁家有啥事？大家在一起干活就传开了，你听她胡说？上次问我，他们那边念经，我怎么没有去帮忙？我说我在工地上干活，忙的很，又说家里怎么没有人来？我说我代表家里人就行了，大家都忙的很。”

“三爹哪边念经了？”李大龙问。

“上个月念经了。”

“你总说你工地上不能脱空，脱空工地上就不要了？”妈说。

“我第二天就过去帮忙，还跪经了，”李二秀说。

“去了就行，”妈说。

李二秀秀对李大龙说：“上次问耿胡胡要灶钱，他给了一百元钱，说灶就一百元钱？”

“一步近邻的，我没挣钱，要是别人，二百元钱，”李大龙说。

“王二宝看见你的车在门上，说你回来了，说买个灶，”李二秀说：“工地上几个人也在问买灶，说你上次回来走了，又回来了。”

“人熟熟的，要钱不好要，”李大龙说。

“你好要钱，多少就多少？我们在工地上说笑惯了，才不好要钱？”

李大龙笑笑。

妈饭做好了，把饭端到桌子上说：“吃饭。”

三人坐下来吃饭。

下房的后墙都快倒了，李大龙看着用几根粗木头顶着的后墙，每一次下雨，墙缝就裂宽一点，他害怕万一倒了，下房整个就塌了。后墙根都是老鼠洞，房子都有快倒的危险了，这是隐患，马上拆了盖房子也不可能，先拉点土把后面垫高一点，夯实，老鼠也钻不进去。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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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拉上人拉车去玉米田里拉土，玉米田没有翻犁，田干的都裂了缝，铁锹下去一挖一大块。田靠园子，园子边都是枣树，田里全长出小枣苗，除草时用农药都打不死，根越扎越深。他边挖土，边把枣苗挖掉，上满一车土，拉到墙根处倒下。拉了一早上土，把后墙根垫好，他又往院墙那边拉土，院墙倒了个豁豁，他拉土把根基垫起来，夯实，准备砌起来，他听人说过，院子墙不能有豁豁，漏财呢？每次院墙有倒的地方，他赶紧修补起来，真是修修补补，补补修修在这院子了住了几十年，五十岁的人了，在这个院子里呆了五十年，惭愧啊！还有脸说，不知道这五十年都干了什么？结婚的时候，想盖房子，没有钱，刚刚准备盖房子，人们都扑向城里买楼房，只好在城里也买了楼房，随大流吗？家里有田，非回来种地，还得在这个院子里住。家里给分的两间房，现在，即当库房又住人，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在屋里，只有李大龙回来住，张招弟回来就回娘家住去了，屋里就成了冷屋，他回来睡一大觉，没人打搅，也很享受。

来了个买树的，妈跟买树的不知道在外面说什么？又一起周围看树。马兰抱着孙子也一起瞎转圈，她看见李大龙拉土，就说土靠墙垫的越高，墙湿气就越大。妈也说垫的高，湿气大的很，白垫着呢？

李大龙一听说：“后墙都裂了哪么大口子？眼望着都快倒了，用木头顶着，墙后跟不用土往高垫一点，让倒了去？”

妈问他树卖不卖？他说不卖，还盖房子呢？妈说早怎么不盖房子？李大龙没有吭声，买树的人走了。

李大龙把墙砌好，天已经黑了，他来李二秀家出一头。他进去，李二秀做饭，谢子栓躺在炕上看电视，饭桌上放着一碟猪头肉。

“你喝酒了？”李大龙问。

“刚喝了一口，”谢子栓笑着说：“正好你来了，我俩喝，”说着，跳下炕。

“说没有钱，连买菜的钱都没有，喝酒就有钱？”李二秀埋怨说。

“我喝酒才花几个钱？胖墩昨天晚上打麻将，几百块钱输了，抽烟比我花的钱还多，抽的都是好烟，我买一瓶二锅头才十块钱。”

李二秀没吭声。

“这几天没有钱，我买一盒烟偷偷抽，施工员来了都不给他抽。”

“不会戒掉？”

“戒不掉，谁能戒掉？在一起干活的都说戒不掉，坐在那里心里一犯愁，就抽起烟来，不抽不行，嗓子就痒起来了，赶紧点一根烟抽，”谢子栓说：“喝酒。”

两人碰着喝酒。

“我们一起干活的两口子在工地上吵架，算账，男的一年光抽烟的钱都花八、九千块钱呢？”谢子栓说。

“烟囱。”

“哈哈哈……。”

“街上拉来的白酒用喇叭喊着销售，一塑料桶百酒一百元钱，我还说骗人呢？一瓶酒才多少钱？”谢子栓说。

“都是假酒。”

“我上次在街上上当受骗了，卖药水的，瓶子里全是蛇，蝎子，青娃，黄鳝等泡的酒，望着都害怕，说治各种百病，一小瓶二十元钱，挨着让人买，我也买了一小瓶。我胳膊疼，抹在上面，胳膊都拿不起来了，都是骗子，”谢子栓说。

“哪里疼不会去医院看？哪都是江湖骗子骗钱的？”李大龙说。

“就是。”

“我赶紧回去了，天都黑了，”李大龙站起来说。

“我做好了饭，吃了回去？”李二秀说。

“不了，赶紧回，”李大龙说着，出来回家。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雷声，先前还听着象大车路过发出的轰隆隆的声音，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近，是雷声。雷声越来越大，在头顶上闪电雷鸣，转眼房顶上就听见被雨拍打的声音，越来越猛。外面又是风，又是雨，又是落叶的声音，大雨瓢泼。李大龙望着房顶，担心漏雨，房上还有薄膜，先前还以为秋天的雨不大，也许是过路雨，雨不会过来，没想到说下就下，而且，雷鸣闪电，毫不客气。等了一会儿，雷声小了，他赶紧出去，上房把薄膜铺开，用砖头，木头压实，下来。雨越来越小了，他还担心刚砌的墙被雨水冲到了，总算晚上再没有下雨。

（本章完）

.

早上，手机定的闹钟响了，该起床了，张招弟上的是早班，李大龙赶紧起来，给张招弟热了一袋牛奶。张招弟起来，洗脸，漱口。

“知道。”

张招弟出去走了，李大龙赶紧收拾东西，出来门锁了，开车去园林场。来到园林场，妈也收拾好了，把包放到车上，拉上妈就往回赶。妈晕车，半路上也吐了一回。

房客走了，李大龙出来，碰见二楼的老大妈，老大妈问李大龙回来了，李大龙说房租期到了，回来看看。

“房客说今天搬，搬走了？”大妈问。

“搬走了。”

“我赶紧上班去了，再也没有啥事？你路上小心。”

“嗯。”

“我把饭焖上，就回家，你回来了吃，”李大龙说：“我早早回去，不然，下午回家，到家天就黑了，耽误一天时间。”

“我晚上也想了，你天亮就回去，赶紧把房子租出去，”张招弟说：“你不做我的饭了，我下班回来自己做，做上也冷了。”

（六十）

“行。”

“把屋里这几个筐也拿回去，放在这里也没用，再用了我从超市里拿。”

“下午，我来拉沙发，把钥匙给你放在桌子上？”他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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