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格小说网 > 浪漫青春 > 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第31章 三十一发表

  • 作者:写离声
  • 类型:浪漫青春
  • 更新时间:2021-09-27 17:17:18
  • 章节字数:10970字

趁着桓煊和太子、太子妃相互见礼,随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混入王府侍从中。

太子微服出行,随从不必行大礼,但基本礼节还是要有,侍卫们个个低着头,正好给了她蒙混过关的机会。

好在太子开始在与幕客说话,注意到他们时随随已经低下了头。

她也不想引起太子和太子妃注意,太子还罢了,阮月微是她姨表亲,血脉之间的联系难以言喻,万不小心引起她猜疑,终究是件麻烦事。

太子诧异地看了眼妻子,脸『色』微微一沉,虽然他们微服出行,但她一个太子妃竟与王府侍卫说话,在有失体面。

阮月微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定了定神,落落大方地笑道:“下人们尽忠职守整年,今日上元佳节,公子何不赐他们楼下桌筵席,叫他们也同乐同乐?”

桓煊心微微沉。

其实不止阮月微发现了随随, 随随也眼就看见了她。

他嘴角笑容僵了僵,随即恢复如初, 带着妻子向他们走来。

两人都着男装,富家公子打扮。太子穿一身佛青织银锦袍,阮月微则着身浅碧『色』海浪纹锦袍, 戴着男子玉冠,薄施粉黛,肩膀削窄,看便是女子所扮。

说到“下人”两字,她的目光落到随随脸上,蜻蜓点水似地一点。

那女子竟然也在看她,神『色』坦然,琥珀『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只微微有好奇,连那好奇也很平淡,像是看样从未见过新奇物事。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只是个赝品么?

即便原先不知道,见到她也该知道了吧,她难道不觉屈辱么?

想必是不会,说不定还沾沾自喜,她与齐王本是云泥之别,若非有此机缘,又怎么可能攀附上。

思及此,阮月微又觉得不该和这种人计较,这无异于自贬身价。

她微微抬了抬下颌,不再看那女子。

太子听了妻子建议,皱紧眉头却是略微松,阮月微在东宫时也是如此,不时赏赐施惠下人,嫁入东宫没多久,已有贤名在外。

且他们在外饮食,每一道菜肴上来都要让侍卫先试毒,多几个人试毒也好。

他颔首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阮月微暗暗松了口气,觑了觑桓煊,却冷不丁地对上他眼睛。他微微蹙着眉,眼神是前所未有陌生。

阮月微心头一跳,忐忑地握紧了衣袖。

太子和太子妃赐膳,齐王府侍卫们自要上谢赏,随随也只能跟着上行礼。

太子先时不曾注意还好,眼下目光从一排人中不经意地扫过,眼便看到了随随。

无他,在是这张脸生得太惹眼。

太子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雌雄莫辨,却冶艳绝伦。

他本以为阮月微已经堪称绝『色』,可放在一处比较,她便黯然失『色』了。

太子脑海中忽然闪过个念头,瞬间恍然大悟——这大约就是桓煊养的外宅『妇』,桓明珪口中绝代佳人。

也难怪桓明珪对此女垂涎欲滴,太子暗道。

他偏爱的是阮月微这样楚楚动人女子,东宫里几个侍妾也都是纤弱柔媚之流,可这样艳光四『射』、不可方物的美人,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猿意马。

不过也仅此而已,他不是桓明珪,美人再美,于他也不过是玩物。他当初和桓煊争阮月微,是因为她容貌、家世、才情都是京都贵女中第一流,何况还是桓煊梦寐以求心上人。

太子淡淡地瞟了眼阮月微,她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他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向桓煊笑道:“三郎,我们上楼。”

桓煊揖:“阿兄阿嫂盛情,愚弟便却之不恭了。”

他跟着太子上楼,走到一半,状似不经意地朝随随看了眼,却见她神『色』如常,正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打量高台上翩翩起舞胡姬。

桓煊脸一沉,扭过头,快步上了楼。

琼林阁是座精巧两层木楼阁,上层中空,围以朱阑,雕花木隔扇分出一个个厢房,施以屏帷。从楼上房间可以俯瞰楼下高台上歌吹舞乐。

太子和齐王依次入座,阮月微有迟疑,太子对她道:“三弟不是外人,在宫外也没这么多讲究,不必分席了。”

阮月微低眉敛目道“是”,眼中掠过丝欣喜,偷偷觑了眼桓煊,却见他脸心不在焉地往阑干外望。

不会儿,酒肴上来。

太子亲自执壶替弟弟斟了杯酒笑道:“三弟今日好兴致。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凑热闹,从头到尾板着脸。”

桓煊点点头:“小时候年年看不以为意,去了边关三年,反倒有想念京城的热闹。”

太子道:“我个人时也不爱热闹,如今却爱热闹了,也不知为什么。”

说着转头看向妻子,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

阮月微红了脸,低下头道:“郎君莫要取笑人……”

太子道:“怎么是取笑,分明是句句发自肺腑。”

说罢又看向桓煊:“阵子阿耶还同我提起要给你纳王妃事,叫我替你留意,还问阿阮家中可有合适姊妹。阿阮三叔父有个女儿,年龄倒是与你相当,品貌也没得说。”

阮月微心中又酸又苦,但她自然不能说自家姊妹的不是,便道:“六娘品貌才情都远在我之上,又是出尘绝俗之人,家中长辈只怕夫婿配不上她,是以直到现在也未说亲,与三弟倒是天造地设对。”

桓煊道:“上回去温泉宫,阿耶提过此事。”

阮月微紧张道:“三弟以为如何?”

桓煊淡淡道:“我暂时无意娶妻,还是不耽误令妹了。”

阮月微怔了怔,堂姊妹几个,就属六娘同她最像,像的不是眉眼,而是『性』情气质神韵。

他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绝,她一边暗暗高兴自己未被取代,边又仿佛自己被拒绝了。

她偷眼觑瞧桓煊神『色』,却见他执酒杯,往阑干下望,看似在赏舞,她顺着他目光望过去,看到的却是高台边张大食案——正是齐王府侍卫们所坐之处。

他在看谁不言而喻。

阮月微的脸『色』霎时一白。

太子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妻子,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嘴角勾了勾。

他将杯中残酒饮而尽,对桓煊道:“我去更衣,三弟宽坐。”

又对阮月微道:“阿阮好好招呼三弟,我片刻就来。”

这在是意外之喜,阮月微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有独处机会,以前日日相对不觉稀罕,如今心心念念,又总是缘悭一面。

太子脚步声顺着楼梯远去,渐渐听不见了。

阮月微垂着头迟疑半晌,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抬起头道:“方才那个侍卫……”

桓煊将目光从阑干外收回,诧异地看向阮月微:“阿嫂何意?”

阮月微涨红了脸,咬了咬唇道:“我知道这番话我没资格说,你事我也没资格管,我只是……我只是……”

她眼中很快盈满了泪:“你与那样一个女子厮混,即便全长安因此取笑我,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是不忍见你沉沦自污至此,你可知我有多愧疚多难受……”

“此事与你不相干,阿嫂不必内疚,”桓煊打断她道:“阿嫂量浅,还是少喝酒为好。”

他站起身道:“房中有闷,愚弟出去走动一下,失陪。”

说罢便走出房间,靠在阑干上往楼下望。

阮月微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背影,愣怔许久,两行清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也知道这样无异于玩火,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看到那美艳的外宅『妇』时,她的心头像是被毒蜂蜇了下。

最令她心如刀绞是,两人走进酒楼时竟是肩并着肩。

即便是她,当朝太子妃,与夫君微服出行都要落在他身后一步,个卑贱的外宅『妇』凭什么与桓煊并肩?就凭这张与她略有几分相似脸么?

自然是因为这张脸了,这女子既然作下人打扮,必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这样卑贱的出身,别说才情见识,说不定连识断字都不能,只因生了张与她相似脸,便可以与桓煊并肩相携出游。

而这切本该是她,若是当初……如今与桓煊肩并肩的便该是她。

懊悔、遗憾、哀伤,像『潮』水样铺天盖地地袭来。

……

楼下高台边,随随和侍卫们在围着大方食案而坐,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太子几个亲随。

东宫的宫人侍婢们坐在高台对面另一边。

随随这张脸一出现,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阮月微的婢女疏竹和映兰坐在她不远处,频频转头看她,然后交头接耳一阵。

这切随随都只当没看见,酒菜上来,她便和其他侍卫一样喝酒吃菜,脸上没有半分不自在。

桓煊亲随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因她是齐王女人,又是个大美人,侍卫们开始难免有拘谨,不过几杯酒下肚,他们发现鹿娘子『性』子好,又会聊天,连胃口都几乎和他们不相上下,不会儿便熟稔了。

疏竹和映月时不时朝随随这边瞟眼,白眼翻得都快上天了。

“不知哪里来的下流女子,”疏竹撇撇嘴,压低声音道,“看她与男子调笑模样,说不定是……那个呢……”

映月却附和:“有娘子珠玉在前,那位竟会沾上这种货『色』。”

疏竹道:“世上男子都是这样,这类女子脸皮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闺秀和正经人家女儿哪比得上。还以为那位不样,谁知道……”

映月道:“这话你可别当着娘子面说,娘子最厌恶这腌臜事,别污了她的耳朵。”

“我省得,”疏竹道,“我就是为娘子不平。”

两人都叹了口气。

映月道:“你脚上冻疮怎么样了?今晚走这么多路行吗?”

疏竹道:“怎么不疼,走路像刀割一样,可是有什么办法,娘子每次去院送汤都要在书房里磨一个多时辰,我只能站在庭中等,下雪还好,化雪才叫冷,鞋子里全是水,皮肉都快泡烂了……”

“回头去和娘子说说,把伤给她看看。”

“不成,娘子见不得这个,要嫌恶心。”

说着说着,两人又似乎没那么为太子妃不平了。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玩博戏,众人都赞好,向店伙要了双陆局和摴蒱博具,开起了赌局。

随随并不参与,只是坐在一旁,边饮酒吃菜,边饶有兴致地观赌。

桓煊侍卫马忠顺喝得有点微醺,转头对她道:“鹿兄不来试试气?”

随随笑道:“我要是下场,你们都不用玩了。”

马忠顺道:“鹿兄也会这个?”

随随道:“在兵营里呆了半年,看也看会了。”大雍军队不禁博戏,只是不能赌钱,河朔军和神翼军都是如此,所以兵营里般拿肉干和烧刀子做赌注。

随随还未开蒙就在玩摴蒱和双陆了,六岁上就能给她阿耶赢堆肉干回来。

众侍卫起哄要她赌。

随随无奈地对马忠顺道:“我就和马兄赌吧,输光了可别冲我哭。”

马忠顺道:“不哭不哭,输给鹿兄是马某福报。”

随随笑着接过五木投子,个个仔细地观察,在手心里掂分量,众人等得都有不耐烦了,却见她忽然往空中掷。

第一把便是个贵彩,又掷,又是个贵彩,连掷几次全是贵彩,路过关斩将,马忠顺连投子都没『摸』到一下,就已经输了。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纷纷围上来夸她好段,请她赐教。

随随笑道:“这不能赐你们教,缺钱的时候我还靠这本事趁钱呢。”

说着拿起赢来的银角子塞进袖管里,便坐回原位不再玩了。

侍卫们看她的眼神顿时变了,东宫侍卫们不知她底细,连她是男是女都拿不准,但有这神乎其神赌技,无论男女都足以叫人肃然起敬。

王府侍卫还罢了,东宫的侍卫也端着酒杯来找她攀谈。

随随和谁都能聊两句,不会儿便有好几个东宫侍卫与她称兄道弟。

这侍卫都是精挑细选人,即便喝多了酒,不该说也不会说半句。

但说的话多,总能套出一两句有用的,比如从他们几人近来休假和当直的情况,与她掌握的情况一比较,便能出太子是否暗中抽调人手做了什么见不得光事。

她就像个淘金老,能轻易从沙堆里淘出金子。

桓煊靠在阑干上望着那猎户女,就他出来这片刻时间,已经有三个东宫侍卫与她搭讪,她竟然来者不拒,与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如鱼得水。

这却是冤枉了随随,其实她的态度远称不上热情,连笑容也是淡淡的,且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听着,偶尔说一两句。

她穿着侍卫衣裳,又是雌雄莫辨模样,嗓音本就偏沉,刻意压低后更分不清男女,东宫侍卫不明底细,将她当成王府侍卫也不奇怪。

桓煊明白这道,可脸还是越来越黑。

他打定了主意,待太子回来立即告辞,也不用游曲江放花灯了,他只想把那村姑拖回家去好好教训一顿。

就在这时,却见个身着玉『色』锦袍熟悉身影带着个亲随步入楼中,四下张望了眼,径直向侍卫们走去。

桓煊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登徒子。

他不怕被阮月微知道,这件事他并没有刻意隐藏, 长安城就这么点地方, 早晚会传到阮月微的耳朵里。

她看不到桓煊脸,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但以她对桓煊了解, 他应当不希望阮月微看见他找的替身,他这人脾气虽然差,但身傲骨,不屑于用这种段刺激心上人。

她这么识趣又机敏,他当松一口气,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莫名有不快。

他移开视线,对亲随道:“这里不用那么多人伺候,你和宋九守着,其余人去旁边酒楼坐坐。”

随随正要混在侍卫中离开,阮月微忽然道:“。”

任谁看见与自己容貌相似人,都会眼就注意到。

阮月微的目光从桓煊脸上滑过,随即落在他身后, 显是在寻找什么。

他也不怕被鹿氏知道,山池院的下人都知道她只是个替身, 他甚至不屑于瞒着她。

他并不是个沉不住气人, 若是平日像这样一惊乍自『乱』阵脚,他说不定已死在西北大漠和雪地里了。

桓煊下意识地挡在随随前面, 随即回过神来,只觉莫名,他这是在怕什么?

可是刹那间的反应骗不了人, 刹那的心悸、慌『乱』,甚至恐惧。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不他想明白,本在和幕客说话太子也转过头来, 发现了他们一行人。

太子并未察觉异样,与桓煊叙了叙寒温,便道:“既然叫我们在这里逮到你,今夜是不能放你走了,必须和阿兄痛饮三百杯。”

桓煊转过头,看了眼随随,只见她不知何时退到了其他侍卫中,低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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