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脸、新月眉、杏核眼、悬胆鼻、菱形唇。

除了又黑又黄又瘦，除了老气的发型，和她原本的样子一模一样。

难怪了……

宁青石皱着鼻子，走到尿桶前以扎马步的姿势方便完，凑到了镜子前面。

宁青石看着母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原身上一次吃鸡，已经是好几个月前。

洗澡用的两个铝桶、一个大铝盆。

结婚时候才安装的塑料水管和金属水龙头，还是半新的样子。

两个孩子对看一眼，也笑了。

转身往里侧走，宁青石转过一道墙，进入了卫生间。

想到孩子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当中最肥的一只，提了起来。

“妍妍，烧水，咱今晚杀鸡吃。”

“真的吗？”陆山林步子一顿，满是惊喜地扭过头来。

“真的。”

“呵呵呵呵，”小男孩傻笑着，加快了脚步。

陆山妍熟练地洗锅，添水，烧火。

宁青石利落地割了鸡，烫毛、拔毛。

陆山林捡了两枚鸡蛋回来，傻笑着过来帮忙。

处理干净，开膛破肚，斩块，下锅。

天色开始暗下来，陆山林懂事地提起猪食桶，往猪圈走去。

宁青石上前去接过，“林林，以后由妈妈来喂猪，你还小，不要提这么重的东西。”

“可是，妈妈地里的事都忙不完，而且，我能提得动。”陆山林仰着圆圆的脑袋，澄澈眼眸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她。

笑容浮现于脸上，宁青石拍了拍他瘦弱的肩，“放心，妈妈以后不会再那么忙了。”

地堂左边，五间泥瓦房并排而立。

满堆着柴草的柴房。

门开着的鸡舍，母鸡正在愉快地进食。

空荡荡的牛栏，牛借出去了还没归还。

门关着还掩盖不住臭味的粪坑。

最后一间是猪圈，水泥砌成的矮墙后传来小猪们哼哼唧唧的吵闹声。

宁青石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上前，将猪食一股脑倒进了食槽里面。

五头满身沾屎的粉色小猪，你拥我挤地围拢过来，大口吞咽。

确认它们状况良好，宁青石转身合上鸡舍的门，回家。

宁青石心头泛起几分酸意。

墙上人高的地方，钉着个带镜子的半新的置物架，上面放着牙膏以及几根牙刷，挂着一包洗衣粉。

至于洗发水、沐浴露、香皂等等，统统没有。

呸呸呸将残留的刷毛吐干净，宁青石洗了个简单的脸，一边想着购买生活用品的事，一边走出去。

陆山林刚拌好鸡食，端着往外走。

仅有的五只母鸡围在他的脚边，咯咯咯咯叫嚣着要吃。

角落里一高一矮两个尿桶，气味浓烈。

里面陈设十分简陋。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这也太早了。

“妈妈，”两个孩子同时扭头，乖巧地喊。

进入厨房，陆山妍坐在灶前看火，陆山林则拿着空荡荡的鸡食盆准备拌鸡食。

同样乌紫色的小嘴和牙齿，搭配着稚嫩可爱的面容，认真的表情。

宁青石再次笑出声来，“乖。”

移开目光，宁青石拿起了属于原身的牙刷。

这牙刷明显是有年头了，一边刷一边掉毛，一点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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