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号沉默着，扶曜的话并不符合她内心所想。

“如果我继续吸收基因药剂，就代表着这东西还会存在，”十七号接过扶曜扔下来的评价，双手不自觉的摩擦着：“说不定，还会出现我这样的情况。”

扶曜无奈地耸耸肩，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你在犹豫？”扶曜也成长了许多，当初出海的那条幼稚小龙，已经见识了太多：“无非都是得到力量的手段罢了，你即便要怨恨，也是怨恨制造出基因药剂的人，而不是这些。”

惊醒过后，那种落寞让十七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这样，十七号来到了一座大山面前，到处开满了红色的花朵，阵阵芳香包裹着她，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上限？

看着十七号不解的目光，扶曜理所当然的继续说道：“你以为自己双腿是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的？当初注入你身体的基因药液被你吸收完，你的道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就算你成为了二阶又能怎样？没有足够的基因药液支撑，走不长远。”

“当然，我会拼尽一切。”十七号如此说道，随后再次凝聚力气，将气息向自己的双腿涌去。

这是扶曜教她的方法，能将体内的能量和双腿的力量融合，转换成自己的能量，如此以来就能增强实力。

这是什么地方？

顺着一条幽静小路，两侧都是那些妖艳的花朵，夹杂着鲜血般的红，垂涎欲滴，浓的仿佛血一般。

“这地方有些诡异。”扶曜缓缓落下，面色略显凝重：“你小心些，跟在我身后。”

十七号连忙跟在扶曜身后，她还是很爱惜自己小命的，这地方她也看出有些不对劲。

两人一路走着，顺着一条小道，眯着眼睛望去，这条路似乎通向了山顶。

“山顶吗？”扶曜有心直接待着十七号直接飞上去，然而就在想要化身为龙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威亚出现在他身上，制止了他的变身。

“你怎么了？”十七号看见扶曜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

他的手臂上，一片片青色龙鳞若隐若现，似乎在竭力抵抗着什么，然而终究是没能冲破桎梏。

“我们先退出去！”

扶曜意识到了不妙，然而他带领着十七号顺着回去的路一直走，却始终不能走出这个山谷。

回头一看，那山顶在矗立在那，巍峨不动。

“摊上事了啊。”扶曜敲了敲脑袋，他也不惊慌，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上去看看好了。

十七号也明白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所以她只能继续向前走，保证不会远离扶曜。

两人一路朝着山顶走去，越是像山上走去，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

甚至是扶曜自己都感觉身体的反应开始变得缓慢，要知道他可是在九天之上遨游的巨龙啊！

这些怪异没能组织他们向上攀登的脚步，很快，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青苔遍布，似乎很久都没见到过阳光了。

“这块石头？”

小路到了石头面前就断掉了，很显然，他们来到这里就是因为这块石头。

“你让我们上来做些什么？”扶曜将十七号护在身后：“出来见我们一面就是了。”

良久，就在扶曜以为不会有生物出现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

“果然，你也是信仰生物。”

信仰？

龙族本身就是信仰加持下的产物，在祁阳的加持下，这才能幻化成型，可是信仰生物又怎样？

“敢为阁下是谁？”扶曜认真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个世界很快会出现灾难，因为灾难我才苏醒。”

灾难？

扶曜多少知道一些，那来自北方大陆的怪物。

“当年为了世界，我已经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却没想到当世界再次出现危险的时候，我还是苏醒了过来，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声音喃喃说道：

“不过遇到你们两个也算有缘，打算帮我一把吗？”

“怎么帮你？”扶曜不清楚。

“很简单，我需要一点信仰，构成你身体的信仰就是我最好的养分，能唤醒我，支撑我战斗。”

信仰？

这是让扶曜去死？

十七号瞬间扯住扶曜的衣角，向后轻轻地拉扯了一下，不让他回答。

“放心好了，你不会死的，”声音说：“你的身体内还夹杂着其他的力量，如果你将信仰给予我，只是暂时失去灵智，等战斗结束，我会将信仰归还于你。”

战斗结束就归还？

这听着怎么都有些不靠谱，扶曜并不想赌，十七号也不想让他赌。

生的意志早就消失了，唯一支撑着她走下去的便是妹妹，如果说自己学成归来，有了实力，自己的妹妹还会活着吗？

如果她想继续强大，是不是代表着她需要继续去吸收基因药液？

真是可笑，基因药液让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结果自己还要主动去接触。

她是想报仇的，然而扶曜劝说她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复仇也是需要实力做支撑。

一路上鸟语花香，十七号见识到许多她在实验室没见过的景色，不只是冰冷的铁笼，不锈钢的餐盒，有时她也会想，或许像现在这就就挺好。

然而每当她晚上闭上双眼时，眼前就会出现妹妹的脸颊，惨杂着血泪，脖子上参杂着斑点的胶状蓝色印记。

十七号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她所拥有的的力量，全是转换自己身体内的基因药液。

“天赋不错，”扶曜说：“不过终究是存在上限。”

就算活着，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想到当初看见的那一抹蓝色，十七号感觉自己的心都开始疼了。

提及到家人，十七号原本沉寂的心再次开始跳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现在怎样了呢？

“看来你也有我不知道的过去，”扶曜在空中漂浮着，衣襟纷飞：“有人和我说，只要实力提升上来，一切都是足够的。”

基因药剂再怎么说也是物品，掌控药剂的还是人类，严加管控就是了，只是十七号并不愿意这么做，他也说不了什么。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也没有目的地，就朝着一个方向慢慢走去，十七号也不知自己的方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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