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琬凝掩着面，调侃道:“我说错了，王爷是为你这般的。”

封云卿觑了她一眼，撇嘴不语。

两人出了房间，小雯道:“王爷让家主去瞧瞧那个姓冯的，说他正想着寻死呢。”

“谁知道呢。”封云卿不屑的神情，反是把她逗笑了。

冯文乐脸色微微一变:“你给我饭里放了什么！”

“你都觉得我不是好人了，我还能往里放什么？”封云卿扫了眼院中的人。

封云卿忍不住笑了:“便是灵气枯竭，也是百年后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见证。”

“话虽如此，要真枯竭了，子孙后辈又该如何是好？”

忍不住拧眉道:“照你所说，大陆的灵气难不成会有枯竭的一日？”

封云卿摇了摇头:“最近天象频频变动，反而是生机再现的表现。”

顾郗绍负手站在一侧，正静静地望着自己。其余人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

“卑鄙！”冯文乐淬了口唾沫，一声咒骂。

“随你怎么说，你不是要寻死吗？为何还没死？”

冯文乐一口气堵在喉咙，狠狠剜了小雯一眼，恶狠狠道:“我不知道什么月什么枪的下落，那是我三弟捡回来的，你要问就去问他！赶紧放了我！”

“你在说什么梦话？我就算是找他过来，也不可能放过你。”

“只要你放了我，我能保证让他说出真话。”

封云卿顿了顿，看了眼周围众人。

“你要有这个本事为何早不说？你现在又与我说做什么，抓你来的可是平川王。”

“我……”冯文乐犹豫了下，眼神有些闪躲。

封云卿见状，给章成递了个眼色。

章成皱了皱眉，还是上了前，从兜里取出一块帕子将他嘴塞住。

冯文乐没想到自己谈判没成功，不仅手脚失去了自由，连说话的余地都没了。

“让人说真话的办法我有很多，就不劳你操这个心了。不过你要再不老实，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现在这么好的待遇。”

话落，命人把人带去柴房关了起来。

转向顾郗绍:“他说这种屁话你也信？”

“兹事体大，不敢私自拿主意。”顾郗绍面不改色地胡扯。

赵琬凝一听这对话，便知俩人又要腻歪起来了，默默转了身，带了人离开。

白衣跟北苏也很是识趣，连带着把剑生也拐了出去。

陆子行扫了这边几眼，迟疑了下，开口说了句:“八王爷让我替他向你问个好。”

封云卿朝他点了点，目送他离开。

“可看够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封云卿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

“本姑娘的事，何时轮到你管？”

“主人的事，自然得时时上心着。”

封云卿一咧嘴:“希望你进了冰原也能这么上心。”

顾郗绍听出她话外之意，挑眉问道:“此行若是寻不到你父兄，你打算如何？”

“寻不到便寻不到，总归封家血脉还没尽断。”

顾郗绍听她说得轻巧，神情也没有半点所谓，心头一沉。

她这话中的“封家血脉”分明是意有所指，从她对待封沁月的态度，和她几次三番不要命的架势便可知。

只是她没存回来的心思，又将往何去？

“你那二妹可扶不上墙，你又瞧不上皇后王妃的位置……本王倒也不介意入赘。”

“呵。那可不能委屈王爷您了。”

封云卿无视他话中的试探之意，转身出了院子，安排余下相关事宜。

第二日清晨，几人收拾妥当直接启程。

“若事态不对，及时抽身，其余事情你一并不要多管。”

上了马，封云卿忍不住对赵琬凝又叮嘱了一遍。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封云卿拧了拧眉，又看向身后的石秦等人，沉声道:“最近北境不太平，若遇上冲突，记住，护好百姓。”

石秦等人愣了一愣，随即抱拳。

“走吧。”顾郗绍见她嘱咐完了，开口吩咐。

北苏跟剑生在前面领路，白衣跟章成押着冯文乐断后。

走上大道，远远看见城门口等着许多人。

“真是比苍蝇还烦。”封云卿一脸嫌恶，夹了下马肚，快速上前。

其余人见状赶忙追上。

“皇叔留步！”

顾清钰见他们打算忽略自己直接出城，连忙开口。

暗暗催动灵力，迫使马匹停下飞驰的脚步，朝上仰起。

封云卿勒住缰绳停下，居高临下睨向他。

“五王爷这么大的人了，怎得还这么不知礼数，连平川王的马也敢拦？”

那轻蔑的语气，让顾清钰脸色变了一变，被他强压下来。

他身后的一人先不服气了:“小丫头别以为有平川王撑腰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你再怎么厉害也没资格这么跟五王爷说话！”

封云卿故意挑衅，见他没上当，便立马变了语气，眼风往人群中一扫。

“以五王爷这等好脾气的，谅在我是替王爷说话，也一定不会计较的。”

“你！”那人气得胡子一歪，看向顾清钰，“五王爷，这女人！”

“你也说了他是皇室的人。这皇室里，哪有什么人间真情？”

赵琬凝沉默了一阵。

“所以王爷是看不惯清越朝中如今的作风，才做出这种选择的吗？”

小雯在前头带路，三人一齐到了后院。

“封云卿，你可算来了。”三人一现身，冯文乐便冷哼道。

“我听你说话还挺有力气，想来我们送的饭，你应该没少吃。”

“没有灵气有没有灵气的过法，每个国家底下不还有好多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吗？人家也照样活得很好。”

赵琬凝这才松了口气。

封云卿眸子眯了眯，不知想起了什么，气息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

注意到赵琬凝因此变化的脸色，她神情一缓:“我查过了，大陆的强者一代比一代少，清越的皇帝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如今，大陆上天羽境的强者也不过五人，清越算上顾郗绍才两人……

赵琬凝惊了一下:“可以王爷的性格，他身为皇室中人来做这种事……”

“强者变少，除了自身原因，也与大陆灵气有关。眼下大陆的灵气，已经让当权者无法通过培养强者，来巩固权力了。”

赵琬凝微愣，从未想过还有这一层关联。

“他寻什么死，我们又不亏待他。”

“想来是觉出不对了，怕我们抓了他进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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