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子依旧火爆，杨玉珠在款台低头算账，进出人太多，她没有注意到崔晖的到来。

崔晖在款台轻轻敲了几下，杨玉珠不耐烦道：“马上算…”她抬头瞥了一眼，看到是崔晖后，她仿佛被定格住了，她仔细凝视着朝思梦想的人，他来了。

“听说你这儿出了新菜品，我来尝尝，看样子，我是没这口福了。”崔晖笑道。杨玉珠紧紧盯着他，王八蛋，你可算来了，她暗骂，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玉珠…”他的手在杨玉珠眼前晃了晃叫道。

他昂首阔步进了馆子，里面的陈列一成不变，款台上的机械钟“咔咔”发出清脆的声音。

进了后院，杨玉珠“砰”的把门关上，并上了锁，她控制不住自己，扑倒崔晖的怀里，噙着的泪水止不住跌落在他的胸膛。

杨玉珠手快脚轻，让崔晖猝不及防，看着怀中抽泣的女人，他无所措手。

崔晖真是不想去，但杨玉珠毕竟帮过自己，避着不见，反而显得自己小气。“那就先送我去吧！”他说。“你把车开到家门口，别去瞎显摆。”

“好嘞。”牛老三应了一声，方向盘一转，车子开到了杨玉珠的馆子前，崔晖犹豫了下，还是拨通了刘正明的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会，但没有听，看样子是下班了。

“嗯。”牛老三应了一声。“到城里，哥请你下馆子，吃红烧肉。”他啧啧道：“那味道，太香了。”

“到了城里，你带他买几身衣服，再去洗个澡，让他精神焕发！”崔晖说。看到宝义听到红烧肉咽口水，他说：“你带他去吃红烧肉吧！”

“别这样！”犹豫了下，他本着抚慰的初心，轻拍着她的后背脊梁。

“你爱过我吗？”杨玉珠抬眼问道。

一个刘小莉就让他头痛不已，在加一个杨玉珠，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他没有三头六臂，也分身无术。

“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提醒她。“孩子需要父亲，他们应该在父亲的溺爱下成长。”他顿了顿：“他们更需要一个名分？你懂的，所以…”

杨玉珠摇着头，“我不在乎，我已经快疯了，我要给你生孩子…”她的声音如鞭子破空。

她确实快疯了，种种表现看，是不太正常，精神分裂症吗？他想。如果是的话，他的一言一行将决定着她的未来？要么正常人一样生活，要么精神病医院。

要献身救人？怎么给张美丽交代，疯一个总比两个好吧！不管不顾又怎么能忍心呢？一个怂汉三个帮，找刘正明彻谈，也有把孩子交给家长的意思，但是…现在怎么办？

“好了，我们出去吧！他们也该到了！”崔晖安抚着杨玉珠，“别哭了，哭鼻子就不好看了。”他捏了下杨玉珠的琼鼻，这亲昵的动作，让她破涕为笑。

杨玉珠打开锁，崔晖先走了出去，看到一个空桌，他坐了过去。这时，牛老三和宝义也来到馆子，他招了招手，他们也就坐了过来。

牛老三招来李姨，开始点菜，现在点菜，不看价，也不问价了。牛老三财大气粗的地点了十个菜。

三个人点这么多，吃的完吗？李姨好心提醒。牛老三嘿嘿笑着，吃不了我带走。李姨摇摇头，向款台走去。杨玉珠出来就坐在款台，李姨拿出菜单给杨玉珠看了看，她拿起笔划掉六个。交给了李姨，李姨看了眼，犹豫了一下，也没多问什么，就进了厨房。

崔晖是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三个女人，要是古代，估计就不用这么忧愁了，他感慨。至于牛老三点了几个菜，他才懒得管。

这顿饭宝义是吃的最香，十个菜没有上齐，牛老三也没敢去找杨玉珠，首先，他们落魄换鸡时，杨玉珠给他们很大的照顾，他铭记于心。最最重要的是，杨玉珠可能是崔晖姘头，他猜测。所以也没了之前轻浮。

吃饱喝足后，牛老三看看杨玉珠，又看看崔晖，挤眉弄眼道：“老崔结账！我们笨鸟先飞。”

崔晖当然明白，这种名声不好，见不得光的事儿，他不可想让牛老三知道。他说：“你去结，我们一起飞！”

牛老三一脸疑惑，难道，我猜错了？他开始八卦，“你不是快枪手吧？”崔晖喝了口茶水，看向他，似是没听过快枪手。牛老三嘿嘿笑着，他低声道：“没关系，明天我买条猪鞭给你补补。”

猪鞭？崔晖喝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你吃过？”他问，这听都没听过，看着牛老三猥琐的表情，他心中有了答案，不过，他没有这个爱好和需求。

结完账后，牛老三和宝义先出了馆子，隔着柜台，杨玉珠拉着崔晖的手，“你明天还来吗？”她目光炯炯，期盼着他的回答。

“我不确定，如果有空，我会来。”崔晖说。怀春的女人有多疯狂，他领教过一次，不想第二次了。

他突然想起比驴瘦小的小马，觉得马智奎变得伟岸起来，他或许是自己的救世主。妥妥的鲜花插在牛粪，他又觉得可惜。

唉！这种事情跟他没关系！但又搅了进来，他糟糕透顶。如果谁能帮他解决，他愿意让谁成为万元户。只是这是钱的问题吗？

回去的路上，他脑洞百转，却没有一个答案。宝义是了瘸子，不然，他是合适人选。谚语说的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鳖亲家。他们天差地别，想到这儿，他又觉得可笑。自己又算什么，王八看绿豆，对上了，其他的还重要吗？

宝义的话，对牛老三胃口，他嘿嘿笑着，“气派吧，以后…我…不…牛总不忙的时候，就带你出去兜风，把妹子！”他口无遮拦的说道。

“高升了。那我还真请不动了。算了，我们自己吃吧！”相当初如影随形的伙伴，随着地位身份的变换，已经渐行渐远了，“你们快去快回。”说完，他下了车。

他站在馆子门口打着量着，曾经因窘迫，而不敢进的高档的馆子，现在看来残破不全，毕竟他见识的多了。

“不，一会牛老三过来…”崔晖拒绝，那是女孩的闺房，他提醒自己不能沦陷温柔乡，“我们随便吃一点，…打包带走也可以…”他说，“等等也可以，他们可能来的没那么快！”

杨玉珠把账单交给一个叫李姨的人，这是她的远方亲戚，家里也是农村的，农忙完了，来帮忙，确切的说是打工。

然后，她拉着崔晖向后院走去，馆子有很多人，崔晖也不好拒绝挣扎，那样杨玉珠会很难看，甚至被嘲笑。

牛老三瞥了他一眼，“刘科长，可不是你能请得动的。”他说。“人家是县委办主任，正科了。”

“一起吧！…那个…都想你了…”牛老三含糊不清道，显然是不让宝义知道。“馆子里的厨师学了新菜，要不…就一起去尝尝？”

崔晖的双眼倏地转去，紧紧盯住牛老三。“别瞎说带坏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牛老三显然吓了一跳，他知道崔晖现在不会他解释。“好，我知道了，开玩笑…玩笑而已…”

宝义坐在车上，东看看西摸摸，这是他第一次坐汽车，难以掩饰内心深处的激动。他说：“牛老板，你这车可真气派，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汽车。”

“宝义以后就叫牛老三师哥吧，你们平辈。”崔晖指着牛老三，“别叫牛总，显得生分。”

“好。”宝义点头，他崇拜的叫了一声师哥。能开车的人，在他看来，绝对是了不起的。

杨玉珠回过神来，她想起自己举动，脸倏地一红，为自己羞耻。我究竟是怎么了？她只觉得好累，整天想他没个完，仿佛自己得了魔怔。

她羞涩的低着头，“你一个人吗？要不…去里面吃？”她指着后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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