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人在机器的两侧各触发了一个机关，片刻时间，从两侧弹出固定支架，插在草坪地面。连接机器的电线嗞嗞作响，机器内部也发出鼓噪声音，金属摩擦、碰撞，机器的外形缓缓变化，原本的不规则外轮廓逐渐接近横放的三棱柱。另有一人拖着一支金属长矛插进机器顶部开口。

屏幕切换视角，除了中心的机器所在处有镜头还有看台最上面的靶子和沿途半空中的一连串气球。

“记录部准备就绪。”

机器表面只是纯银白金属，构造上也说不出多么复杂，远不如用肉眼难以揣测其中深意的电路板。因为形式新颖，观众一时难以猜测机器的运转形态是什么样子，三个工作人员站住三角抬起机器外延的一块金属板。教授给他们三人一个手势，三人同时松手，金属板却没有落回地上，而是通过关节部位的旋转弹簧缓缓扣合其他部位。

“你难道还想主动避开？我反而认为当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是呆在家里，不要跟这些自以为觉醒的人乱来。如果意识存在形态，现在肯定是那些人知道得最多的人最容易决定未来走向，如果他们都决定不了，那我们乖乖等死就好了。”男生拉长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觉醒…什么都不做肯定不算吧！”白短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过他已经饿了。灯光向外摸索，他记得就在入口位置还有一台自动售卖机，虽然效率很低，但还是能拿出吃的东西。

只能通过头顶嗡嗡的声音判断有无人机停留，强光手电的光束在外延三米之后就几乎不比萤火之光亮眼。不过混混身份的人还是很难能借此融入到群体中。白短袖摇了摇脑袋靠在看台边缘的护栏上。目光在原来是闪电球赛场的当前实验场所和大屏幕上徘徊。

人堆里很快被挤出来三五人，不出意料都是跟他一起混‘江湖’的小混混们。红衬衫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衬衫，不过名字只是代号，他并不介意名字里带个红字。“感觉有点道理。”他一过来就说道。同时点燃了一根烟，烟头上的火星微微亮，闪动几次，白短袖才开口，“跟我们没关系。”

“两派一直要求我们做好自身保护，以安全为最终目的，我知道这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普通人在很多时候都只能在家里提心吊胆地等待，等英雄凯旋，我们不像是那些拿起武器就能战斗的军人或者其他专业人士，似乎安静的不给任何人添乱就是我们能做到的全部…”

外会场相比之下要嘈杂很多，因为周遭勉强维持光亮的灯盏之下连接的电线里涌动的电流会发出滋滋的声音，在看不真切的世界里，这种小动静被放大了，甚至还超过对声波利用效率更高的会堂内部。再者外会场没有能把人井井有条地分开，一千余人挤在一块，大部分人看不到实验的实际情形只能借助中心三块屏幕了解情况。可就算这样挤在人群之中也好过上看台，因为在远一点，世界就陷在黑色的瘴雾里，灯光无法透射，一切融为一体。

男生听到白短袖那边的动静，“你去哪？”

“买桶泡面，你也要？”

他这一说，其余几人全部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饿了，他们本来作息就极其不规律，这下子又连判断时间的太阳都没了，更是没人记得自己上一顿是什么时候。

“一起一起。”闹腾腾地所有人都一起朝入口走。还好地面有指向路口的标识，一排人整齐贴靠在护栏上朝外走。

“说起泡面，你们知道哪里有热水吗？”

“有泡面的地方就有热水，这不是常识吗？”

“我知道，我是说，我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自动售卖机。现在这么暗，自动售卖机它肯定是发光的，我们应该会看到才对吧，还有热水标识，应该也会非常亮，如果有的话，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应该会想起来肚子饿了。”听到背后的交流，白短袖不禁疑惑自己怎么会没有发现这样明显的事实，加快了步伐。

“反正现在黑灯瞎火，我们蒙住脸，又不会有人看到。”说话这个黑衣服的小混混半身融入到黑暗，就算靠近看也会觉得他的头是独立飘起来的。

他这么一说，长长的七人队伍好像同时凝滞了片刻，白短袖又快了一分。男生缓缓回头，不过黑衣服不在他身后，他看不到对方的脸。

“从现在流传的所有资料中，两派似乎都在偏执地使用能量武器，其中最强者魔眼也已经确认无效，这让人情不自禁疑惑，会不会是从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大家请看这副图像。”屏幕上画面转到原白桦大肆破坏重要工事的画面，只记录着片刻图像，画面中心的原白桦化身成一团光。

“有没有可能使徒级其实就是某种能量体结构，所以能量攻击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被水流过，达不到杀伤效果。”围了一圈的群众内部发出声音，不管他们是在嘲笑这个结论还是信以为真，场面都毫无疑问热闹了不少。

“黑灯瞎火的做什么都不方便。”红花纹没看路用他嚣张的走路姿势一脚踩在护栏上，没受伤只是吓了自己一跳。

“外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情况就这样，你抱怨得再多我也没法帮你修正。”男生悠悠说道，那天之后，他就真的成了红花纹的舅舅，因为目前的严峻形式，红花纹的妈妈没法赶过来把家里的小崽子逮回去，所以只能暂时让男生帮她管着。红花纹目前就寄住在男生家里，短时间内失去自由择舅权。

“你不用得意，等过了这阵子风头，有你好看的。”

“刚才那句话我正好录音了，看来你心里的怨气很多，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赶工汇总好这几天你得罪我的行为和言语，一并发给我亲爱的姐姐。你试着想想看她顶着濒临瘫痪的交通和伸手不见五指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社会风貌到我们这一路上要经过多少艰难磨难。”

“你好意思为这点小事让她来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没能力管教好学生的老师让学生带家长过来，真是幼稚。”红花纹难得找到合适的比喻，勉强回嘴一句，就甘愿做受气包，任由男生出口成章对他的前半生进行否定。

一排人像火车一样转弯，拐角就到了入口，继续往里摸。不大不小的通道稍微收敛了些光线，至少让人知道周围是墙壁不是数不清的眼睛和尖牙利爪。

“要是正好经过一个妹子，嘿嘿嘿，稍微占点便宜不算过分吧！”其中一个小混混忍不住开口。

偏是这个时候，白短袖眯起眼睛看到前面慌张的身影，对方也朝他们看了一眼，身体好像僵住了片刻，等到白短袖靠近过去，对方尖叫一声投出一只易拉罐，白短袖偏头躲开，身后不明情况的男生反应慢了一步，易拉罐直接打在他脑门上。

他不自禁叫出来，跟在女生的尖叫之后，光是这两个声音就足够描绘出一个完整的登徒子被女主人公反杀的画面。“怎么会是，真有女人？”

“谁被打了？得手没有？”

“喂，舅舅，不会是你吧，我就在你后面，你是怎么惹到对方的，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老手啊！”因为在通道内声音收束，声音的距离感被模糊得很严重。所以事情发生后，仅凭声音很难构建出正确的画面。

男生脑袋上挨了一下，后退撞在红花纹身上，捂着一阵一阵发痛的脑门，还是没搞懂易拉罐是怎么飞到他脑门上的。

“至少可以确认自动售货机还有作用。”白短袖用旁观者超然态度调笑了一句。

“我就知道跟你有关系。”男生摇了摇头站起来，后面还有人在问摸到没有。他也没有搭理，脑袋里面嗡嗡地叫，不乏声音在说：“不应该出来，在家里就遇不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应该快到了。”白短袖用自己之前几次来的经验判断好距离，说完又走出一步，心想就是这里。脚上却发出踩在积水上的声音，低头一看，果然存在一滩水，心想没那么容易遇到死人，忍不住去想，水是怎么来的，水面在灯光下形成一面反光的镜子，他把手电移开用散开的薄光照射才能判断液体没有颜色。

“怎么不走了，到了吗？”

“就在前面。”说完他就蹲下，大概在半屈身时候，一股刺激气味传进鼻腔，他已经能判断这是什么了。不出预料的话，这应该来自之前的女人。摇了摇头，继续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忽略自动售卖机的存在，它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光芒非常微弱，就连热水标识的灯光也一样朦朦胧胧，并且不均匀，很容易就会被忽视，当时人流较多，很可能因此忽略一些问题。

“妈的，太暗了，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黑衣服愤愤敲打售卖机的玻璃外罩，售卖机屏幕经过加护，非自然灯光照射不进去，以此屏蔽掉那些妄图通过干扰触碰按钮白嫖商品的人，五年前类似的做法几乎到处都有。

白短袖贴近热水标识，这是最可能发现问题的位置。他把拇指贴上去，轻轻摩挲，颜色果然明亮了一些，而在他手上沾上了一细腻的污垢，回身避免被热水标识的红光干扰，他把手电对准拇指，污垢深色，周围太黑了目前看不出它是偏红还是偏紫。靠近鼻子，嗅了嗅，没有非常明显的味道，他又闻了闻另一只手，两者大概相当，没法根据气味判别性质。但在他心头已经渐渐描绘出数个图景，那都是对情况的猜测，没有一个让人开心。为什么要特意把售卖机藏起来？而且行为人为什么没有干脆断电而是用这种方式？

“第三个格子就是泡面，牛肉味，还有最下面一排是有三种味道，分别在第二格，第六格，第七格。”白短袖随意地说道，以让自己表现得十分平常，不过他非常清楚，闪电球的这个爱好是藏不住了。不过一伙人不能无头苍蝇一样尝试，因为他记得在这台售货机里还有鲱鱼罐头这种会让吃的人和周围的人全部兴奋起来的好东西。

“单吃泡面好像会非常无趣，这里面还有什么好吃的吗？莫名有种开盲盒的快感，而且还是保底的盲盒，比起外面来说简直太划算了。”红花纹随便挑了一个按下去，按钮触发之后，商品从下面出口滚出来。

“是一个罐头，味道…鲱鱼口味的，传说中的味道，我必须尝尝。”

“不要在这里打开！”咔擦一声响，那是拉环与罐盖发生碰撞的声音，在拉环的压力下，罐盖向下凹陷，一道缝隙出现在罐头的内容物与罐头之间，而这不管放在哪来，放在谁身上，它就在那，自然没什么东西能忍得住就别自由的雀跃。

红花纹在下手之中听到了白短袖的说话声，对方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产生捉弄的快感。而且开出来的小缝隙里还没有特别的味道。

事后再问他，他大概会拿出与罐头发酵过的鲱鱼相同的解释，它就在那！借助罐身与罐盖的缝隙，红花纹用力一拉，大概两只手掌打的罐头完全打开，那股约等于臭气弹的风味一股脑全部钻了出来。

“咳咳，这是，什么玩意，你tm谁开的谁吃掉，赶紧吃了！”

红花纹在臭气风暴的中心，他自己也不太受得了这种味道，可如果他都怕了，谁还能倔强的起身战胜苦难？“也不是那么刺激吗？传说有点名不副实，而且只要能适应，感觉味道还真不错，比臭豆腐还要好一点。”

“得了吧，你赶紧吃完，要不就出去，不要站在这！”红衬衫哂笑着推了红花纹一把。

“你们…好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红花纹用失望的语气说完就往会场内部走。当然不是真的走，他就不是那种乐意承担自己的失误的人。反正只要走远一点，就没人能说他的不是。

白短袖倒出来一点热水，用衣服兜住，视线随之放在湿润的衣服表面，同样没有色彩，他侧耳贴近热水出口旁边的水箱，压缩机工作的声音十分轻微但确实是在工作。

“你做什么呢？难道是找人家不小心遗落的硬币，我小时候就喜欢做这个。总是能从各种机器下面或者某个夹缝里知道钱。”红衬衫颇有些怀念地按在水龙头上，想到自己还是熊孩子的时候，就喜欢用自己害怕被热水烫到的理由让小姐姐帮忙打水，这样接过杯子的时候就可以抓住姐姐们的小手。

“嗯，很像你的爱好。”白衬衫敲了敲水箱，借此判断这是水量会保持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类型，但也还是会流出一部分空间，避免热胀冷缩。如果是了解构造的人完全可以藏东西在水箱内。

“会有人把钱丢进水箱里面吗？”

“帮我抬一下！小心倒出水来，把前面的水槽先取下来。”

“少了一个热水槽”，红衬衫慌乱地操作，索性已经在家里了解过水箱的构造，没有被烫到。水箱被完整的抬了出来，没有意外，上上下下都是一个水箱该有的样子，它很可能非常正经。

“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粗暴的方式找硬币，或许我之前错过了一个有效的赚钱办法。”红衬衫半开玩笑道。旁边几个小混混买好泡面都走过来接水。

白短袖看了看水箱的构造之后把注意力集中在容放水箱的位置。烧水不是一项复杂的工作，机械结构不会太复杂，但运动场的水热系统是全部连接在一起的，即其他位置多余的热量也会传送到这边，或者这边多余的热水同样会被调用到需要的位置。所以烧水系统虽然简单，但水箱背后还是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管道。

白短袖一一看过管道和线路，大致确认功能，拔除了一部分线路，并且解释道：“这些线是拿一部分热水调用去其他位置，还有外接线路，都会影响我们的效率。”

“不愧是你。”其他人都没有多在意，只是觉得白短袖在显摆自己的学识。在管道和线路进入暗线装连槽之前还有一块隔板，隔板兼顾理清并且分职线路的作用。不同大小的孔正好容纳线路和管道。

机器人会定时清理这些位置的灰层，所以白短袖伸手去摸也没有碰一手灰。他忽然想知道隔板是怎么装进墙内的，因为看上去它与墙面没有缝隙，一开始就预留隔板位会增加建筑难度，这比稍微破坏墙内整体感还要不划算。

“你还对电路感兴趣？”男生捧着一桶泡面，看到隔板上各种色彩不一的线路就头疼，所以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那么既然白短袖喜欢电工，或许以后就能找他帮忙修理电路。作为宅男有足够的忧患意识十分重要，更主要的是，如果出问题却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是一件非常让社恐难受的事情。

“你就当是这样吧。”他用力推了推隔板，隔板居然活动了，它并没有现象中的厚度，而且固定很不紧密，边缘处的缝合只是金玉其外。想要将它取出来只需要先向内推动隔板的一侧，令其两侧偏转，增加其另一侧与墙面的缝隙，直到可以上手去拽。

“里面有什么奇妙的构造？比如气压泵，拆下来就能做武器，又比如高效能量传导板，能买个好价钱什么的？”男生想着白短袖把这东西拆下来总不是为了锻炼电工技术。或者拆拆玩而已，这伙目的十分明确的混混，做的事一定都有十分利益的理由，故有此一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运气好像不太好。”隔板很快就推不动了，还不够人能找到缝隙伸手把它拽出来，这个设计像是必须要用吸盘之类的仪器才能取出，这不合理，除非是十分重要正常人肯定没法上手的设备，否则一般仪器应该都要能简单拆卸才方便使用和检修。而隔板的作用只是理清线路而已，线路又不是用金丝做的，藏着做什么？

白短袖越来越觉得古怪，再加了一把力，隔板再次向前移动，但只有一点，而且抵触力量很大。这不是撞到了墙停下来的，里面的东西存在弹性。他缩回手，光线在手背上经过，发觉手背上沾上了很多粉末，墙面的腻子被刮下来了。

白短袖甩了甩手，一直保持平伸胳臂有点发酸。

再伸手进去，又看到手背上的粉末，建筑行业全面升级之后，材料的形式有了很多变化，粉墙的腻子已经远比之前的细腻而且不易脱落，更加不会造成灰层，但如果是外力硬刮，肯定还是能刮下来。

白短袖脑子里突兀钻出一道闪电，之前看到隔板和墙面严密缝合，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些粉末，但是机器人会定时清理，这些粉末是在清理之后出现的。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你打开它干嘛？”男生也伸手进去线路之间的间隙很小，手掌在里面活动就像在走迷宫一样。不过确实没什么好玩的，这本来就不是娱乐设备。

“它就在这，告诉人它能被打开。为什么我做不到？”白短袖随口答道。

男生摇头笑道：“如果所有人都因为某件事在理论上可以办到，就去追求，那就不要说什么进步了。奋进者也就在其他人不那么热衷与前进的时候才有价值。所以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追求打开它。”

“所以我的回答是，因为它让我心里痒痒的，不打开我就会睡不着觉。”

男生点了点头，“这样说就符合逻辑了，需要帮忙吗？”

“你有没有很细但是韧性很强的东西，比如钢丝。”白短袖扭动其中一根线，想要找到缝隙。男生摇了摇头，“正常人不会随身携带这些。”

“不对，很多时候只是你不愿意去找而已，比如在鞋带里，发箍、发套内部，细小的东西总是随处可见。”白短袖瞥了一眼男生的鞋子，不过从鞋带里拆下铁丝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泡面的香味和嗅觉适应性削弱了鲱鱼罐头的臭味。不过管道内的空气流通效率地下，实际上臭味还是在不断加剧。

嗞溜嗞溜的吸吮面条声接连，白短袖从隔板面前收回目光才发现，其他人都快吃完了。他想起自己是最先意识到肚子饿了的，赶紧去整了一桶泡面。“你们先走，我正好借这次机会研究水箱。”

“我要再吃点东西。”男生也觉得留下来，混混人群里，他只看得起白短袖和红衬衫，本来也不打算跟其他人混。

等到其他人离开，就只剩下白短袖吸吮泡面的声音和演讲的声音稀稀疏疏地传进来。“蓝星的两个半球同时分别失去了白天和黑夜，我们无法解释这种情况，空气系统会很快崩溃，自然生态不可能长久维持。就算是两派对自转突变的维护也不会持久。我们必须自救！”

“我也是看到有关这个的报道才意识到，突然失去自转会对蓝星造成多大的影响，按理说我们都应该被惯性甩飞出去，撞死在某面墙上。可是邪神有终止星球自转的能力为什么不用其他更加省力的方式解决我们。”男生仅用自己的经验找到一个无论如何都没法解开的疑问，像白短袖寻求答案道。

从最简单最传统的理解方式开始，一切失败都必然是意识形态的失败，只要赫卡洛斯人团结一心，改变个体对文明的看法，摒除私欲将全部的力量用在新技术的创造和发展的方向上，就一定能战胜挫折。

“目前已知的几种武器对使徒的打击效果都微乎其微，但我想他们并不是无所匹敌的，至少从物理的角度，没有任何事物能说自己是永恒的存在，或许只要换一个思路我们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教授手臂一挥直指他发明的机器。

“我相信它！就像我相信人类最终可以战胜邪神，可以将神这个字从赫卡洛斯的未来抹去，因为人类最终一定会站在神的位置，用神的视角观测宇宙。”

“专业得简直不像是科研类型团队。”白短袖混在重重烟雾之中，在口袋里摸出口罩，自己带上，也递了一个给红花纹的舅舅。

“来这里能让我们了解自己的情况还是有助于战胜邪神，我怎么想都不觉得现在出来是好选择。”男生眯起眼摆了摆手拍开面前的烟气，戴上口罩。

白短袖也点了点头，意识到对方很可能看不到，轻声说道：“没有实际作用，但毕竟是最后一段时间，跟大多数人在一起，或许能帮我们站在运气青睐的一面。再者这里的消息更加灵敏。”

“说的也是，这也是我说有点道理的原因，如果我们也可以参与我会说，很有意思。”为了保留些许老大的风度，红衬衫实在已经费劲心力，但目前正逢乱世，他们这些小混混也差不多下岗再就业了，实在是大潮所迫无可奈何。

“如果问题真的局限于此，我们确实应该安然回到家中，静静地等待两派为我们将问题全部解决，可是当我们渐渐了解情况，看到正面战场的惨状，大家心里应该也会有一个声音发出疑问：‘继续等下去，这一次真的还能束手待毙吗？’不管是两位使徒造成的大面积破坏，还是两次（在普通人的观念中是两次，第一次引起了毁灭教徒肆虐，第二次才是无差别的失控现象）至今没有合理解释没法根除的强大精神瘟疫，我们都只是在茫然地等待，但事情就是这样一次比一次更加糟糕。我们普通群众在灾难之中便还不能发挥任何作用了吗？”

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反过来促成了，新领域的发展。

红花纹虽然脸上茫然但还是能理解当下局势，他知道现在正在讨论十分严重的问题，所以竭力克制自己打瞌睡的欲望。

黑灯瞎火下，人探索的欲望反而增加了。同时在投机派的‘先知先觉’下，更多的人开始试图搞懂赫卡洛斯当前局势。

台上一位曾经得到政府承认的物理学家正在解释他身边一台机器的功能。“压力泵在弹力扭矩的加成之后积蓄力量，相比之前的所有通过化学动能或是其他形式能量的发射器，它的可控程度会高很多，每一分力都在精确计算之后发出，经过三十一次力量积累，纯机械能将全部作用在发射口的长矛之上。这股力量不需要轨道修正，因为我们将它细分到最小力量单位毫牛上，所以也不会有任何浪费。接下来我们到外面进行实地操作请大家跟我来…”

足够容纳三千人的讲演室里从六个路口走出一千余人。那位教授又开始他的发言，同时还有数十位工作人员分布开始摆弄无人机和他所说的那台仪器。

“导播部准备就绪。”

“轨道调试完成…”不只是播报的声音，大屏幕上还有各部门的情况，让观众可以一目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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