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刚还说好吃，现在一脸嫌弃又是几个意思。

他看不懂，是感觉到林衍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觉得解。

宋嘉词轻哼一声，也有了脾气：“不吃就、就不吃，烦人。”

宋嘉词茫然抬头，不明白上一秒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冷淡。

林衍挑了个由：“你是好学生，不该天天在这儿。”

宋嘉词似懂非懂，愣了好几秒钟，才轻地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受伤：“我知道了。”

宋嘉词别开脸，困窘得垂头，喃喃道：“蛋、蛋糕, 你、你自己吃, 我不喂了。”

林衍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垃圾桶, 对这刻意的避嫌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他随手拿了个蛋糕往嘴里塞，甜腻腻的，好像跟刚才的味道不大一。

宋嘉词心再大，也知道这种动实在是不太合适, 他艰难接上下句：“、是要喂你蛋糕，不是故意的。”

林衍哦了一声, 扯了张纸递去：“擦脸，脏得像野猫。”

后几天，林衍都在刻意躲人，他心烦意『乱』，觉得自己需要保持距离，稍微静一静。

于是早『操』逃了好几次，连吃饭的时候都借口有，跟宋嘉词错开了时间。

顾安久觉得奇怪，好奇道：“你这几天怎么不跟小猴子一起？”

“我为什么就非得天天跟他一起？”林衍反问。

“这……倒是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是看他天天黏你。”顾安久一副了解他的语气道，“毕竟你铁直嘛……肯定也不会怎么。”

林衍点了点头，口不对心附和说：“我确实是。”

也许那天突然的晃神是抽了风，宋嘉词长得好看，一时间的心跳紊『乱』也是正常。

想通了这个，他微微吐了口气：“他人呢？”

“不知道，刚下楼了，好像有人找他。”顾安久随口应了一句。

林衍双手『插』兜，四楼下去，刚到宿舍门口，就远远看到宋嘉词在跟一个女生说什么。

好像前两天在晚自习的时候也找来一次，林衍有些不悦地抿起唇，表情冷淡地看两人。

大概了五分钟，宋嘉词才摇了摇头，拉上校服拉链扭头往回走。

一抬眼看到门口站的人，他愣了一下：“你…….”

“她是谁？”林衍单刀直入问。

宋嘉词梗脖子，小声说：“为、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不我吗？”

林衍扯了扯嘴角，掩饰说：“我没不你。”

“你就有，你故意躲、躲我，别以为我、我不知道。”宋嘉词白了他一眼，“让开。”

看乖巧，还挺有脾气。

林衍拽住他的手腕，声音低了些：“别闹。”

“我没闹，是你先不、不我的。”宋嘉词盯旁边来来往往的同学，往旁边挪了两步，“别、别挡人家走路。”

林衍拉他挪到宿舍背后的小花园里，四目相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上那双天真又湿软的眼睛，刚做好的心里建设又被全部打『乱』，一团『乱』麻。

宋嘉词撇了撇唇，自顾自解释：“她、她说看我可爱，要认我当弟弟。”

“这不就是变相告白么？”林衍轻嗤。

“怎、怎么就是告白？你不是也说把、把我当弟弟？”宋嘉词反驳。

林衍被噎了一下，想说这不一，但突然又说不出口。

林衍挑眉：“你答应她了？”

“反正我也没、没朋友，你又不我，多个姐姐也挺好。”宋嘉词赌气似的应话。

“不行。”林衍脱口而出。

“你凭、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我，我这几天都、都一个人去吃饭…..”

宋嘉词越说越急，眼睛通红，“我都、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要是不想跟我当、当好朋友，就直说，我、我又不是真的死不要脸，黏、黏你不放。”

“词词。”林衍有些慌了，抬手抹了一下他的眼尾，“我没有这么想。”

宋嘉词直勾勾看他：“那是为什么，网、网吧也不让我去，吃饭也、也躲我，下、下课拎书包就、就走，我、我哪里做得不对，让、让你生气了？”

林衍欲言又止，总不能说，因为喂了个蛋糕，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这实在是太荒唐。

他抿唇，视线落在十几岁的少年身上，骨架小，宽大的衣服挂在瘦削的肩膀上，大的领口『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被风一吹，一小片瓷白的皮肤就明晃晃的，看起来脆弱又好看。

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盯自己，满脸严肃，好像在认真地等一个答案。

“你没什么做得不对，是我的问题。”林衍『插』在口袋里的手指轻微地弯曲了一下，避重就轻说，“以后不会了，不会不你。”

宋嘉词反复确认：“真的？”

“嗯，真的，我保证。”林衍点头。

宋嘉词皱了皱鼻子，抬眸看人，眼神复杂，好像带一点如释重负，又有些悲伤。

他终于没忍住，抬手抱住个子高的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往脖颈里埋：“我、我没答应她，妄爷和小九哥，他们都、都好，但是我认定的好、好朋友，就、就你一个，这几天，我真的有、有点难，以为你不要我了。”

林衍抽出裤兜里的手，落在他的后背上，轻地拍了拍。

太瘦了，他想，得监督他多吃点儿饭，长胖一些。

宋嘉词勾他的脖颈，声音带委屈：“林衍，不要丢下我。”

语气实在是卑微，林衍心脏像是被戳了一下，酸涩得紧。

他听宋嘉词说，爸爸酗酒厉害，有次喝多了发疯，大半夜他把拖出去漫目的拽，最后扔到了桥下，自己走了。

那会儿宋嘉词才五岁，被人找到的时候，躲在桥洞里惊恐度，经被吓得说不出话。

说话结巴的『毛』病，就是那次落下的。

被抛弃的小狗，怕被人丢下第二次。

林衍双臂收紧，环抱住人，结结实实搂怀里，轻声安抚：“好，不会。”

抱的少年抖得厉害，后背薄得像蝉翼，瘦得让人心疼。

林衍轻地捏他的脖颈安抚，心想这是不是经超了友谊的界限，他和池妄顾安久认识这么多年，高兴难各种时候都有，但来没有上来这怜惜的情绪。

想保护他，想一直保护他。

“不许反、反悔哦。”宋嘉词带鼻音嗯了一声，把人抱得更紧，生怕人不见，“你刚叫我那个名、名字，我喜欢。”

林衍回神来，才想起来自己情不自禁叫了“词词”，感觉脖颈被柔软的发丝蹭去，心脏塌陷。

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关系，好得像是亲兄弟，谁都『插』不来。

宋嘉词有时候笑嘻嘻地撒娇：“林衍，你要是我亲哥哥就、就好了，我肯定天、天都别快乐。”

这种时候，林衍不太想接话，是淡地扫他一眼，又笑去捏他的后脖颈。

他知道有一些情感在悄悄变化，自己不太想承认，却控制不了。

是宋嘉词太单纯，好像真的是把自己当哥哥看。

他对宋嘉词越来越细心，会监督他每天按时吃饭，会帮他练习发音，周末会带他出去玩，也会学做他喜欢吃的小蛋糕。

林衍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哪一步走歪，就突然变成了这。

高二的时候，池妄喜欢上了新来的转学生，得知自己心意后，追求手段相当火热。

他在一旁看池妄在追人的时候也会想，如跟宋嘉词再更近一步，会是怎么。

难想象小朋友的反应，大概会用一脸懵懂的表情看他，眼神天真。

他想，再等等，等他长大一点，等他情窦初开。

平安夜的那天，林衍提前去了天台，没想到宋嘉词到得比他还早，在那儿勤快的擦桌子。

他口袋里递去一个小盒子，低声说：“送你的礼物。”

“什么？”宋嘉词扬脏兮兮的手，有些困扰，“我没法拆。”

林衍撕开包装纸，里拿出一个金属挂坠往他脖颈上戴：“远程呼叫器，按一下，我手机就会收到定位。”

“你、你还真把我当小狗了，我见人、人家小狗脖子上也挂这个。”宋嘉词笑嘻嘻说，眉眼里都是高兴。

林衍乐了，拨弄了一下挂坠：“你就说要不要，反正你按这个，我就会出现。”

“要。”宋嘉词斩钉截铁回复。

林衍懒洋洋说：“我有礼物吗？”

“有，在我裤兜里，你自己拿。”宋嘉词侧了侧身，『露』出一侧的口袋。

林衍伸手去『摸』，指尖碰到皮肤，闹得人止不住直笑。他拿出来看，是一个吉他拨片的项链，看像是亲手做的，上刻两人卡通头像的浮雕。

“你做的？”

“嗯，手都破了。”

宋嘉词给他看红彤彤的十个指头：“比、比我想象难。”

“辛苦了，我喜欢。”林衍把拨片挂上脖颈，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微光，“我们俩还挺有默契，都送项链。”

宋嘉词看楼道里小胖子来的身影，压低声音说：“不、不要告诉他们有礼物，准备了你的。”

“知道了。”林衍笑『揉』了『揉』他的头，看人逐渐到齐，蹲在旁边生火。

不知道怎么回，他感觉心脏猛然一悸，大脑里有片刻的空白。

那一瞬间，心里涌上一股剧烈的酸楚，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

身边还是大家嘻嘻哈哈的笑声，一切如常，他抬眸看向宋嘉词，正在拿苏敛递来的湿巾擦手。

林衍轻轻吐了口气，收回视线，往里丢了一小块炭。

池妄侧头看他，担心问：“怎么了，不舒服？刚刚苏敛也是，你们今天一个个脸『色』都这么差。”

“不知道，大概没休息好。”林衍摇了摇头，扯了扯唇角，“总感觉要出什么。”

池妄拧眉，是不解：“你们今天集体串通好的？苏敛也这么说。”

林衍茫然：“他说什么？”

“他也说有不太好的预感…..”池妄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应该没吧。”

“平安夜能有什么，烤你的串儿。”林衍三言两语把这个话题带了去。

后吃饭的时候，大家笑闹，他倒是有些恍惚，莫名就喝多了酒。

是到了凌晨，好像也没什么情发生，一切安稳，心里那股绷紧的弦才稍微松了一些。

聚会结束，他跟宋嘉词上了一辆车，嘱咐司机先把小朋友送回家。

宋嘉词还捧苏敛送的那颗圆圆的苹，赞叹道：“真的好圆啊。”

“嗯，明天给你买更圆的。”林衍微微仰头靠座椅，感觉有些头疼。

宋嘉词抬手按上他的太阳『穴』，轻声说：“是、是不是头晕？喝、喝多了吧。”

“有点儿。”林衍嗓音有些哑，闭目养神。

“那、那你别动，我帮你按按。”宋嘉词动越发地轻，缓慢地一圈一圈『揉』。

林衍闭眼睛，察觉到两人的距离靠得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若有似地扫上来。

他抬手抓住宋嘉词的，握在手心里，温度滚烫。

宋嘉词愣了一下：“按得不好吗？”

“没有，好。”林衍快速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情绪有些重，“词词，你别对我这么好。”

“你、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会生气。”宋嘉词有些不悦。

林衍滚了一下喉结，把告白的话又吞了回去，选了一个保守的说法：“我的意思是….对我太好，以后分开我会难。”

宋嘉词没太听懂：“为、为什么会分开？”

“我们现在还在高，以后总会分开的，你不是想去北大么？我又考不上。”林衍自嘲笑了笑，“我们词词，注定前途量。”

宋嘉词陷入沉默。

好半天才嘟囔说：“至、至少，可以在一个城市嘛。”

林衍心说不是在不在一个地方这么简单，他和宋嘉词，不可能永远是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那些心思一旦说出口，又生怕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平衡，不敢尝试。

他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顺他的话迁就说：“也是。”

他睁了眼，看车停在宋嘉词家楼下，松开握紧的手：“回家吧，平安夜快乐。”

“嗯，你也平安夜快乐。”宋嘉词不放心地回头连连看了几眼，“你、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林衍笑点了点头，又抬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眼看那个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看了久，才吩咐司机往回走。

回家后，他快速洗了个澡，昏昏沉沉躺上床，满脑子『乱』糟糟的，不一会儿就入了睡眠。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眼前是宋嘉词血肉模糊的脸和浑身上下止不住的血。

旁边顾安久半蹲，手足措说：“小猴子看上去好严重啊，全是血，怎么办怎么办？”

林衍心脏一紧，熟悉地窒息感涌上全身，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说不出话。

他小心翼翼抱宋嘉词，那张漂亮的脸被血遮得严严实实，连带把自己的衣服都浸润得『潮』湿。抬眼又看向炸掉的变压器，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颤抖声音问身边的人，充满了望：“词词会没的，对不对？”

池妄语塞，没有说话，是示意他把人平放在地上，一脸沉重。

周遭是一片嘈杂，池妄拨打120的声音，顾安久慌里慌张的嘟囔声，路人惊恐的呼叫声。

林衍觉得一阵晕眩，他反复提醒自己这是一场梦，却怎么也醒不来。

救护车快来，抬走了伤得重的宋嘉词，白『色』的床单被染得猩红，触目惊心。

林衍神情恍惚地跟大部队去了医院，站在手术室门口彻夜地等。

那个红彤彤的手术灯一直亮，每一分钟，心里的那股不安就更扩大了一分。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宋嘉词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

后的片段像是走马观花一般飞速的，小朋友安静在医院躺的子，他寸步不离守在旁边的子，多同学前来探望的子，还有宋嘉词父母提出要转院的子。

最后的最后，是宋嘉词塞给他了一封信，然后决绝离开的子。

信上有一句话：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但是林衍，忘了我吧。我不好看，看怪丑的，以后别见了。

林衍看不到他的表情，那张漂亮的脸上戴一个大的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他是看到宋嘉词在哭，眼睛湿漉漉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把口罩濡湿出一大片痕迹。

林衍想开口挽留，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车门关上的前一秒，他大吼道：“宋嘉词，别走。”

那个人没有回头，是弯腰钻出租车后座，车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再也不见。

林衍疯了一的拨打他的电话，一开始的忙音变成了空号。

又数次地去他家楼下，却被邻居告知经搬了家，不知去向。

他时常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的手机，希望送出去的那个远程呼叫器能响一下，可是没有。

宋嘉词像是突然人间蒸发，或者是来没在身边出现。

那个天天跟自己的小尾巴不见了，茫茫人海，林衍却再也找不到。

一晃高毕业，他跟两个兄弟一起去了京城，创业的间隙，时不时地跑到北大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宋嘉词的人，见人就问，像是得了失心疯。

是世界那么大，人来人往，要找到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他往手臂上纹了文身，张扬的三个字母：sjc。

然后拍下照片发送去，说：词词你看，你的名字缩写，真好看

他仍然时不时地跟宋嘉词的微信发送信息，聊天记录滑下去，通通是自己的自言自语。

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骗你的，我一点都不颜控，我是喜欢你，怎我都喜欢

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收到，如收到的话，怎么能做到那么心狠，一字不回。

林衍觉得心脏酸涩地厉害，他算不清时间，是感觉距离宋嘉词的离开经久久。

一梦七年，却像是完了艰难的一生。

他却仍然记得两人第一次见时候的子，那个小朋友『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害羞地问：“你以后也能保、保护我吗？”

林衍猛然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得厉害。

是梦吗？但那种心痛和助的感觉太真实，压得人喘不气来。

他床上翻身而起，勾起床头的外套胡『乱』穿，就往外跑。

直到车停在宋嘉词家楼下，他站在夜『色』里盯三楼的方向，有些望而却步。

脑海里的画不停地闪现，那些一次次找不到人的失望，让他头一回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害怕。

他『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看显示时间：2018年12月25日，凌晨四点。

应该是梦吧，林衍被风冷得一颤，有些不确定地给宋嘉词发去信息：睡了吗？

了一分钟，对回来消息：睡了，又醒了，你是不是喝多了头疼？

没来得及敲字，宋嘉词电话经拨了来，声音有些『迷』糊：“你、你不舒服是不是？”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林衍声音哑得厉害，始终感觉不太真实。

“嗯，你不在家？我听到大的风、风声。”宋嘉词听觉敏锐，意识清醒来，“四、四点了，你在哪儿？”

林衍艰难开口：“在你家楼下。”

“啊，你等、等我两分钟，别挂。”

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衍握手机，感觉指尖仍然在颤抖。

明明知道大概是梦，但那些画于真实，真实到他觉得自己真的彻彻底底失去了宋嘉词。

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是想见他一，确认安然。

单元门的铁门拉开，宋嘉词顶『乱』糟糟的头发，踩拖鞋出现在视野里。

声音不远处和听筒交叠传来：“我、我现在在了。”

林衍站在原地，眼睛瞬间泛红，愣了好几秒钟，才快步走去把人抱在怀里，用力到几乎要把人『揉』身体。

他埋宋嘉词的脖颈里，感受温热的触感，猛然松了口气，一颗心才落回了实处。

“怎、怎么了？”宋嘉词拍了拍他的后背，“刚走、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做了个噩梦。”林衍声音嘶哑，仿佛自己也变成了结巴，说得断断续续，“梦……梦到你…..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

“我在呢。”宋嘉词不明就里，笑安慰，“梦都是假、假的，不用当真。”

是假的，可是感觉真实到让人痛苦，好像那些情真的发生，而自己却束手策，法挽回。

“词词。”林衍把外套掀开，收拢裹紧穿单薄睡衣的人，仿佛失而复得。

他的声音融风里，听起来悲伤：“这次换我求你，不管发生什么，不要丢下我。”

林衍把嘴里甜腻的蛋糕咽下去，才慢条斯开口：“惩罚。”

林衍抿掉嘴角的『奶』油, 端又想到那根勾人的手指, 轻地划舌尖，多了某种挑逗的意味。

他莫名觉得有些烦，淡淡道：“蛋糕分给他们吧, 实在是太甜，我吃不下。”

怎么冲谁都笑，好像总是有其他兄弟夸他可爱来。

等到宋嘉词分完蛋糕，林衍拽人的手腕，淡淡说：“以后别来网吧了。”

“为什么？”宋嘉词端餐盘，是不解。

明明都是同一批烤盘端出来的, 到底能有什么区别？

看人囫囵地往往脸上抹, 他奈地拨开他的手，动轻柔地擦上鼻尖：“对自己能不能温柔点儿？”

“啊？”宋嘉词茫然。

林衍视线落在他的大腿上, 压下心跳, 开玩笑提醒说：“让你长点记『性』，别随便坐人腿。”

指尖一阵酥麻, 宋嘉词猛然抽出手指，结结巴巴道：“你咬我干什么？”

宋嘉词猛然弹起, 仓皇往旁边躲：“我、我、我、我.......”

“我什么？”林衍好笑地看他, 握腰的手没松。

他把小蛋糕囫囵装盘子里，端出去，给大厅里正在上网的人一人发了一个，说是网吧赠品。

林衍靠在走廊边上，看他笑嘻嘻地见人就『露』出八颗牙齿，心里更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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