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就先这样吧，我要赶路了！”姜游说着，脚尖一点，身子就远远飘去。

“保重……”远远的，声音消弥在夕阳中。

陈明空拿着手机，看了看表，五点四十四。

“嗯，”陈明空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嘴上说着，“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朋友嘛！不要客气！”

对于傅明炎似抱怨似调侃的话语，农智心恍若未闻般，仍然在看着手头的文件。

末了，才把文件递向傅明炎。

“不不不，那哪可能啊！”姜游连连摆手，“我们从小都在学堂里学习了基本的文字和数学，不为别的，因为家族的藏书得能看懂嘛！至于充电，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那就好，”陈明空点点头，“那先就这样吧，你去找你的师姐来，三天后还在这个天台见面，行吧？”

“好，”姜游摩挲着这个老土的硬板手机，颇有些爱不释手的开始把玩。

忽然，陈明空又想起来个问题，“你识字吧？还有，你会给手机充电吧？”

傅明炎不解的看着她，和那份文件。

注意到傅明炎的疑惑，农智心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你要的东西……”

傅明炎接过去，扫一眼卷头，嘴里读到，“关于新晋同志陈明空的背景调查报告……”

“嘿！”傅明炎轻笑一声，“格式很官方也很刻板，一看就是龚振那小子的风格，透着军人的简练跟死脑筋……”

“陈明空，男，20岁（虚），汉族人，籍贯，不知……？”

“咦？”傅明炎轻咦一声，“以龚振的能力，还有咱们的人力资源，竟然还有查不出来的东西？”

“不止，”农智心接口道，“往下看……”

傅明炎闻言往下看去，顿时更惊讶了，“父母不详，住址不详，教育背景不详，成长经历不详……”

一摞文件中，有的，只有陈明空在明珠学院中的情况，以及傅明炎已经掌握的，陈明空在几大世家中做下的事情。

剩下的具体资料，背景信息等，全是“不详”、“不详”跟“不详”！

这等同于全是空白，还有个什么看头啊？

一只玉手伸来，压住了卷头。

傅明炎看着农智心，农智心微微摇摇头。

神色很认真。

傅明炎的呼吸不由一窒。

这样认真且严肃的表妹，傅明炎不经常见到。

通畅时候，农智心都是很淡然的，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哪怕是在执行任务时，或者下达决策时，自己这个表妹，都是一副漠然的姿态，漠然的神情。

“怎么了，智心？”傅明炎也换上慎重的语气。

农智心微微摇头，“等龚振……”

“等龚振……干什么……？”傅明炎没回过神来。

门轻轻开了，龚振走进来，先向傅明炎敬礼，然后对农智心敬礼。

农智心轻声问道，“好了？”

龚振肃容上没有波动，只是轻轻点头道，“嗯，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把我调阅的所有资料，都删除干净，所有痕迹，全部抹除……”

傅明炎眼神一动。

“确定吗？”农智心竟然破天荒的追问了一句。

闻言，龚振面无表情，也没开口的意思。

农智心了然点头，“你去吧……”

龚振向两位长官敬礼，悄然带上门走了。

“妹妹……”傅明炎开口，“你这是？”

农智心直直看向表哥，“不要查了……”

“你的意思是，不要查陈明空了？”傅明炎语气压抑。

“嗯，”农智心难得多说几句，“龚振把痕迹清理了，这事儿就到这吧……”

说罢，沉默再也不言。

傅明炎心里却泛起了阵阵涟漪。

哪怕农智心跟龚振是两个闷葫芦，说话都是只言片语，但以他傅明炎的头脑与嗅觉，也是从这两人三言两语间，懂了个大概。

农智心分明是在龚振完成了调查工作，并亲自阅读过文件内容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再次下令，让龚振把自己的调查痕迹，以及已经调查过的资料，统统清理干净了。

这个举动明显不正常。

虽然，职命司作为一个究极保密单位，惯于使用“阅后即焚”这样一个情报阅览规则。

但是，真没有到连调阅文件的记录，都清理干净的情况。

想要在职命司总部主机的文件库里，调阅文件，级别足够的成员都办得到。

但是，要在调阅过后，再把所有的调阅痕迹都删除，就难办的多了。

就如同一个人在到处充满监控的城市里，无所遮掩的兜了个大圈子，想要不被监控捕捉到的话，可太难。

而要想清理掉他存在的那些影像，就得把交通部门内的所有监控资料，都清理一遍。

谈何容易？

多么费劲？

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这是傅明炎心里的疑问。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陈明空纳闷儿了，姜猛看着也不像是没见识的样子啊，怎么他的师兄，看起来这么的铁憨憨呢？

“至于这把断剑，”陈明空用那块饲魂金织布料，重新将断剑包裹，揣入怀中，“你要赶路，携带不便，我就先勉为其难保管着吧……”

姜游看看自己夹着的长剑，点点头，“你想的算是周到，让我背着两把剑赶路，的确很辛苦，更何况这把断剑情况还很特殊！那就麻烦你了！”

……

“急着叫我来干什么？”

宽大的办公室里，傅明炎双手撑着办公桌，俯身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自己的表妹，也是下属的农智心，没好气的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咱两个之间，好像我才是上司吧？可为什么，一有事儿相商，跑来跑去的，反倒是我？”

“没问题！”姜游点头。

别连陈明空三个字都认不得，那给他个手机不会用才完蛋了！

“我，下山以来，忙于任务，顾不上看其他的了……”姜游解释道。

“唉，算了！我教教你吧！”陈明空叹气。

陈明空无语的看着姜游。

就把自己掌握的手机的基本用法，教会给了姜游。

“目前你也就只用得到这几样功能了！”陈明空说道，“我的手机号已经存上了……”

然后，拨打一个出去。

“喂？老板，收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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