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燕僵硬地、一寸一寸地低头，看着手中沾上的、艳红的、粘腻的、带着浓浓腥味儿的鲜血，和被鲜血染红的衣衫……

然而……

夏侯风里在她的面前，杀了莫勇！

江南燕茫然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惨白一片。

没气了！

莫勇已经没气了！

“江姑娘……不……不要离开……王……”莫勇只来得及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头重重地一撇，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江南燕多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梦境。

多希望，她现在还在那艘大船上、在船舱里休息，在等着去救风御的皇甫莲回来……

她看看地上的莫勇，再抬头，看看脸色有些愕然的夏侯风里，想说话，可苍白的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却吐不出任何声音来，喉咙好像被火烫过那样干涩灼热……

夏侯风里杀了莫勇！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有动作，现场一片静悄悄的。

“莫、莫勇……”好半晌后，江南燕才反应过来。

腥红的血，从他的胸口汩汩地流出来，很快地染红了一大片……

她苍白着脸，抖着身体，缓缓地蹲下去，跪在莫勇的面前，颤抖地伸出手去，探莫勇的鼻息——

下一秒，却像被什么烫到似的，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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