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听着这些话不对劲。

“这......怎么了啊？”

李若曦也走了过来，赵长河嗅着酒香，他也想要喝两口，李若曦一把拽住赵长河就往通道里走。

“是啊，只要进了衔尾蛇，黄老爷肯定要亲力亲为的手把手指导，这是好事啊。”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刚刚台上那老伯.......”

这是犯病了吧！高血压犯了？瞪我干嘛，怎么了？

“哎呀，黄老爷可真是料事如神，算无遗漏啊，怪不得手底下员工个个优秀。”

“大家稍安勿躁，喝酒喝酒。”

几个部长走过去，拿起泥巴封住的晨露酒，打开后一股奇特的响起，弥散在大厅里。

“公司里那么多年轻的，为啥不找个年轻的上台主持，我看他高血压犯了。”

李若曦简直不敢相信，这家伙的脑袋，说他精神有问题，确实有问题，说他精神没问题，他条理清晰。

“小赵，你......是故意的吗？”

李若曦只想到了这种可能，黄仁贵那人尖酸刻薄，她几次要跳槽，都被黄仁贵以各种理由拦下。

现在李若曦不大开心，这公司她待不下去了，可今晚看到黄仁贵丢大脸，她有点开心。

赵长河愣住，想起来那香艳一幕，确实挺尴尬的。

啊这.......是你自己蹭过来的啊，而且我被锁着，动不了啊！

“肯定不是故意的，李经理，那情况我肯定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李若曦疑惑起来，赵长河一脸尴尬。

“怎么说清楚，小赵你进公司都不看看领导层的么？”

我看领导层干嘛？

“看啊。李经理，这个事，真的不怨我。我第一次坐飞机，又不知道安全带在哪。”

李若曦迷糊起来。

他在说什么呢？难道精神真的.......

“再说了，李经理，那么窄的空间，你当时不应该爬过来，应该先把机舱打开嘛。”

李若曦听明白了，和赵长河说了半天，不是一个事，她往后退了几步，一靠背脊没有挨到窗户，人往后仰了出去。

啊这.......

“呀！”

李若曦娇呼一声，赵长河伸手拽住李若曦的腿。

“哎呀，李经理，你这.......我肯定明天会去解释清楚的，咱们两没什么的。”

李若曦顿时怒了，一把扯住赵长河的领带，刺啦的一声领带扯破了，李若曦是起身了，赵长河就倒霉了。

这该不会......没穿？

赵长河急忙起身，一个把巴掌过来了，但却没有打，停在赵长河脸颊旁。

“这......意外，意外啊，李经理，我真的.......”

“够了，我......和你说的是台子上那个你认为的主持人，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黄仁贵，你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不认识董事长是几个意思？董事长，部长经理，还有我，你的组长把你一顿夸，结果你却连董事长都不认识。”

赵长河捡起断掉的领带，塞兜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这还真是有些不妥啊。”

李若曦已经没力气去想其他事了，她只是感觉有点累。

“肯定不妥，董事长很记仇的，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他的脸。”

赵长河不以为然，他笑着坐在李若曦身边。

“又没人告诉我董事长是谁，包括今天要干什么，也没人提前通知我。再说了，要说也是董事长非要把我吹嘘成什么优秀员工。”

赵长河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悠闲的往后一靠。

“管他的，没什么事我回去睡了。”

李若曦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赵长河。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怕啊，怎么不怕，不过......无所谓了，李经理今晚真的抱歉了，我先回去了。”

赵长河原本想去尝一尝那酒的，确实太香了，不过他现在出去，那黄仁贵恐怕得气死。

李若曦本想拦赵长河，却放弃了，毕竟这种时候还是让他先回去比较好。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怪，说不出的怪。

此时程凝过来。

“董事长让你进去。”

一进屋李若曦就看到头上放着冰袋的黄仁贵，嘴唇发白，看来真被气得不行。

今天的来宾可都是业界数一数二的人，黄仁贵在台上一通吹嘘，然而自己员工却不认识自己。

“董事长，我以后一定让李经理好好的盯着那小子的，保准不会.......”

黄仁贵咳喘起来，他看了一眼李若曦，李若曦急忙道。

“董事长，我会好好教小赵的。不会.......”

“给我把他送到馨康去治疗，先把这个家伙的脑子变正常了再让他回来上班！”

黄仁贵咆哮着站起身，一把捏碎冰袋，浑身散发出一股威猛无比的气息。

李若曦呆住了。

“精神......病院？”

程凝解释道。

“公司里有不少员工都曾经在那里治疗过，我也觉得他精神有问题。去接他的监察部的朱狗蛋，也说了当时的情况。”

钱俊叹了口气，看着李若曦问道。

“你怎么看，赵长河的精神状况？”

李若曦愣住，她迟疑了半天说道。

“我觉得小赵挺正常的。”

黄仁贵捶胸顿足，拍打着桌子哎了一声。

“把这个精神病送去好好治疗。”

李若曦此时鞠躬道。

“董事长，抱歉，是我的责任。本来我应该亲自去找小赵，把今晚的事情办圆满才是，但我没有去。真的很抱歉。”

程凝吞咽一口，这件事钱俊本来是交代她的，但她却因为赵长河要带着狗一起上车，她便有些嫌弃，最后随口说了句让他来参加宴会。

“好了好了若曦，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王牌，这小子虽然精神有问题，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努力点好好培养他。”

“知道了董事长。”

李若曦满眼迷惑，因为赵长河的种种行为，怎么看都不太像人才。

难道他是装的？故意这么干的？

“那小子呢？”

黄仁贵问道。

“董事长，他回去了。”

顿时原本平静下来的黄仁贵怒火中烧。

“怎么能让他回去？”

钱俊急忙道。

“李经理，还不快去盯着他，而且他的生命等级信息无法被定位查探，这一点目前我们也搞不清楚，他是公司重要的人才，可不能让其他人插足。”

李若曦虽有些不情愿，但只能转身离开了。

晚上11点。

赵长河费力的从三轮车上下来，后面的老大爷都快睡着了。

还好赵长河运气好，遇到个在镇子附近住的扫大街的老大爷，他也要回来，赵长河就帮他扫了下地，瞪着三轮车回来了。

“大爷，快回家吧。”

赵长河去了老吴家，老吴家大门都锁了，黑灯瞎火。

“算了明天再来。”

等走到街尾，看到大黄在小商店外晃悠，老板在吃烧烤，还有几箱火腿肠。

“这？”

“你债主给这狗买的，小赵要不要来吃点？”

赵长河摇头了，扛着火腿肠，带着大黄就回家了。

“真是的，这叫什么事啊？”

来的一路上，赵长河都不大好意思了，一路都是员工表彰大会的广告标语，还有媒体上寻找赵长河的新闻。

“你带人家找到我，所以人家给你买了火腿肠？”

汪汪汪。

大黄自觉的跑到床脚的旧衣物上躺下。

赵长河打着哈欠，他知道以后日子肯定难过，得罪了高层的员工，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被辞退才好，就怕在公司里找各种理由给你穿小鞋，那日子就难过了。

特别是那种上了年纪，辞职不是去送外卖就是扫大街的，最惨了，赵长河见过不少。

“算了算了，过一天是一天了。”

赵长河早就领悟真谛，人生就那么短暂，年轻时候再怎么辉煌，等老了一样混吃等死。

吃不吃得下还是问题，所以多享受一天是一天，只要自己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汪汪汪。

大黄吠叫了起来，赵长河侧身拉过被窝，只听到吱呀一声。

“好像有人？”

“赵兄弟在么？在下特来拜访，还望一见。”

声音听起来是男人，赵长河打着哈欠，打开应急灯，门一开，屋外一老头，一中年妇女，还有一精壮男子。

赵长河纳闷了，他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宴会大厅里都是笑声。

“对啊，黄老爷可真是体恤下属。”

“要不怎么说黄老爷仁义无双呢？”

“待会我会去和他们说明的，是误会，李经理你只是想要帮我解决......”

该不会把我扔下去吧？

李若曦松开赵长河，她不知从何说起。

光头先开腔了，紧接着一些人笑着附和起来。

赵长河疑惑的看着钱俊拉着这老头走过，老头脚有些发软，按着额头，程凝也紧随其后，还狠狠瞪了赵长河一眼。

啪嗒。

台上一阵响动，话筒滋的拖长刺耳声响起，此时钱俊眼疾手快过去捡起话筒。

该不会是没说好吧？以前我这么说，老板部长经理组长都很高兴啊！

“哎呀，诸位来宾，今晚真的是感谢大家赏脸了，宴会开始吧，诸位来宾随意。我们董事长有点要紧事，待会再来陪大家喝酒。”

黄仁贵脸色煞白，钱俊一把扶住，在笑声中两人下台，其他部门的几个部长急忙过去。

“李经理，这.......”

赵长河看李若曦气冲冲的背影，拽着自己就往尽头走，一抹凛冽的冷风灌了进来，前面是个破掉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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