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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怎么还称呼……

  • 作者:小雪爪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4-03-08 05:19:16
  • 章节字数:5184字

眼看背着齐意康的人已经走远了,她甚至顾不上拍灰,便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走。

此时已经是二更天末了,阖府上下皆已披衣在榻,准备安置了。

然而听说是齐意康病症犯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一股脑地赶了过来。

她眼睛已在渐渐好转,这回是因为心神不定才跌了跤。门童还没来得及上前,钟引光便已经又站了起来,只是她依旧没看路,连着摔了好几跤才走到门口。

钟引光麻木地点了点头,齐约右手握成拳,不停地锤击着左手,口中自言自语道:“既无诱因,这可如何是好。”

他脚下也没停,就这样来回来地转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把钟引光晾在一旁了。

钟引光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轻声应了个“好”字,便又重新坐好,身姿屹然,不动如山。

少顷,轿辇在齐府前停下,几个侍从在外严阵以待,一人把帘幕高高固定,一人轻巧地钻进轿辇。

跟着轿辇的侍从气喘吁吁地擦了一把汗:“女郎,已经有人去请照顾九郎君的郎中来了。”

她刚放下帷幔便又拉了起来,再次向外说道:“叫个腿脚快的,先回齐府上知会一声,好有个接应。”

齐约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像木偶一样的她,对不远处招了招手:“阿缱,你来看顾下钟女郎。”

一个身姿曼妙,容情娴雅的女郎走了过来,齐约向她使了个眼色,又贴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紧接着,齐约把刚刚跟在齐意康身边的随侍都叫过来开始问话,数个随侍站成一片,正好把她们遮得严严实实。

同时,齐娘子也从卧房中走了出来,跟着的侍女宽慰她道:“娘子勿虑,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估摸着也快到了。”

齐娘子脸色铁青,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能把人冻结起来,她冷声掷地:“九郎呕血晕厥,我如何能不虑?”

侍女被她吓得立时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宋缱只看了钟引光一眼,便把自己的丝帕拿出来在她脸上轻轻揩拭着,语气轻柔:“都哭成这样了,我给你擦擦。”

她声调举止温柔,钟引光又满腹委屈,一听到安慰的话便泪如泉涌,半天才止住,呜咽着道谢:“多谢娘子。”

宋谴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得有人吆喝了一声:“卫郎中到了,大家都别挡路。”

一个蓄须的老者走了进来,他行色匆匆,衣着简单,应该是只来得及随意收拾了一下,随侍怀里抱着个不小的药箱,院中的人瞬间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宋缱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圈,看没人还在注意这边,便牵起钟引光把她往外带,说话也压低了声音:“时候不早了,你家里人想必也担心着,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钟引光被她牵着往外走了两步,在要踏出庭院时竭力站住了脚步:“我还不知道齐郎君是什么情况...我不能走。”

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宋缱于心不忍,便握紧了她的手:“九郎吉人自有天相,听说也是很久没犯过病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不下的话,明天再过来看他就是了。”

钟引光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留在齐府上不仅不方便,还要让主人分心看顾,便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齐府。

宋缱在松开她的手之前,还故作轻松的刮了刮她的鼻梁:“你都为九郎哭成这样了,怎么还称呼的这样生分?”

钟引光心口一怔,不知如何作答,所幸宋缱也不多话,只说:“你回去要好好休息,明天来见九郎,可不能以这幅模样出现。”

看着齐府高悬的匾额,紧闭的门户,她心口有些绞痛。

空庭风淡,阴云漫走,孤灯高悬,钟引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这一夜的。

齐意康为什么会突然呕血?现在有没有转醒了,会不会留下顽疾?他醒来以后,还愿意见自己吗?

钟引光是被颗颗雨滴敲打窗牖的声音吵醒的,她从床榻上一蹦三尺高,用上平时最快的速度草草收拾了一番。

履下阶前,深浅不一的积水泛起点圈涟漪,她不顾银丝软雨拦路,便撑了把伞赶紧往齐府赶。

行至府门前,还没把气喘匀,便迫不及待地问门童:“九郎,九郎醒了吗?”

齐府上的门童认出来她就是昨晚送自家郎君回来的女郎,便客客气气地把她请了进去:“我昨晚就在这了,消息恐有迟滞,女郎自己去看看吧。”

烟雨蒙发,半数在绿荫疏影,半数在来客衣袍,此时的院中空无一人,静得连雨落在伞面的声音也能区别出来。

钟引光走进庭院,距离越近,心便跳的越快。

风雨嘈嘈声里,她敲了敲门,往里几步,已经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了,害怕惊扰到齐意康,便停下了脚步:“齐九郎,你好些了吗?”

齐意康一下就注意到了她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当即就从铺了数层的软榻上支

齐意康双目紧闭,倚靠在轿辇的车壁上,钟引光坐在他身旁,扶住他单薄清瘦的身子,尽量让昏迷的他能坐的舒服一些。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确实正如侍从先前所说过的那样,他们照顾齐意康已经有了十足的经验。

钟引光紧随其后,她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齐意康的背影,在上台阶时,一个没看清便扑到了地上。

正在她懊悔之时,齐约向她走了过来,他顾不上和钟引光见礼,便急吼吼地问道:“钟女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出去前还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犯病了?”

钟引光用力拧了拧眉,颤声说道:“我也不知,齐郎君和我还没说上两句话,便突然呕出一口血,直直地昏过去了。”

闻言,齐约的眉宇凝结成壑:“就这样?”

他伸出双臂从齐意康腋下穿过,把他从轿中带了出来,剩下的人在两边把齐意康的空悬的腿分开托起,负责背齐意康的人再慢慢转过身去,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齐意康翻到了自己背上,往府里走去。

“也有人去了。”侍从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她回话:“女郎宽心,我们都照顾九郎君许久了,对付这样的事早就滚瓜烂熟了。”

两人挨在一起,但钟引光一刻也不敢往旁边看去,她害怕多看一眼,无边的恐惧就会将所剩不多的理智吞噬殆尽。

驾车的轿夫既不敢策马奔驰,又不敢在路上多耽误时间,只得用一种尴尬的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进。

微茫的荧荧灯火在身后远去,迎面的式微萧风从前方吹来,凉意无声倾诉着难休愁绪。

钟引光深深地呼气吐气,想要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灵光一现,她急急忙忙地撩开帷幔,对着齐府上的侍从吩咐:“大夫,快去请大夫。”

此时此刻的庭院中站满了人,钟引光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齐娘子和齐润步履匆匆地走进卧房中去。

溶溶银辉下,料峭翦风袭来,钟引光一时不知何去何从,现在人多眼杂的,定然是不方便再贴身照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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