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损回道：“不怎么样。”

高张奇道：“五湖商帮总部在楚国，与越国只一墙之隔，反而是总部远在卫国的四海商帮，能在越国做大生意？”

郑损笑道：“端木家人好。”

高张问起越国商贸之事，郑损对四海商帮赞不绝口，越国的盐、兵器，多赖四海商帮联系发运，为越国带来不少进项。高张道：“天下两大商帮：四海商帮和五湖商帮，五湖商帮在越国发展怎样？”

郑损不明所以，向高张讨教。高张咄的在郑损头上敲了一下道：“郑大夫是怎么想出来这馊主意的？齐王膝下未嫁只有一小女，虽是庶出，却视如掌上明珠，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女儿。诸侯多少少年寻求与齐国联姻，齐王都没有应承，绝不会把小女嫁到越国偏远之处。郑大夫此事休再提起，死了这条心吧。”

郑损懊恼道：“我只当是一桩美事。齐越联姻，越国甘心受贵国驱使，可为齐国牵制吴楚，又可从海上为齐国运送补给，大大壮大了齐国的实力，奈何齐王竟然如此短视，奈何奈何。”

郑损大喜道：“我国公子勾践，形神魁伟、丰神俊秀，向有贤名，在齐国日久，深得大王器重，越王十分感谢。然公子勾践已到婚娶之年，至今孓然一身，越王及公子深蒙齐国照顾多年，感怀于内，欲与齐国联姻，乞娶齐王一女，许配给勾践为妻，不胜感激。”

吕杵臼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道：“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个健忘之病，正是服药之时，需得赶去服药。老大夫刚才说了什么？嗷，容我服药后再议。”

齐王笑道：“鸡屎糖天下闻名，我只是随口问问，老大夫不必在意。老大夫此来我国，不知有何贵干？”

郑损心想，齐越联姻，是自己向越王提出来的主意，如今话一出口门就被堵死，八字没有一撇，如何是好？只能腆着脸央求高张出出主意，看看能不能改变齐王心意。高张为难道：“老大夫就不要在这上打主意了，齐王一直在寻觅良婿，让此小女能就近承欢膝下。越国公子勾践丰神俊朗什么什么形神魁伟，我也见过，何愁娶不到公侯之女？要不老大夫在齐国多住一段日子，宋国国君宋佐不日将来齐国，老大夫看看能不能说动宋越联姻，也不枉到此一行。”

郑损见齐越联姻可操作性被强行堵上，如果能促成越宋联姻，也好向越王有个交代，连忙感谢了高张，希望到时候高张能从中牵线，与宋国国君进行联系，高张应允。

国张哭笑不得，想不到郑损如此死皮赖脸，明明是越国有求于齐国，到他嘴里一说，居然成了齐国在跪求越国，但是不能点破，只能好言抚慰道：“郑大夫所言极是，高张自当向国君相告。”

说完扔下郑损拂袖而去，把郑损吓得不轻。吕杵臼嘟哝道：“什么形神魁伟丰神俊秀，欺负孤不认识勾践啊，我看是尖嘴猴腮、长脖大头。见了大头鬼了，送来几串茭白，居然想换我女儿，神经。”

郑损拜道：“我王交代一事，十分难办，怕是大王不允。”

齐王笑道：“说来听听。”

越国大夫郑损，奉命出使齐国，为齐王带来了菰米、糯米、茭白、红糖等物，却是没有鸡屎糖。齐王问起，郑损道：“我带得有红糖，可以现场熬制。”

郑损狡猾地一笑道：“不说也罢，齐王必定不允。”

吕杵臼恼道：“我便允了，郑大夫何须激将。”

这种关系非常微妙，楚国和越国关系不很融洽，总部在楚国的五湖商帮范氏，忧虑如果与越国走得过近，怕引起通敌的嫌疑，为了避嫌，宁可让出越国的生意，让四海商帮占尽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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