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借着惨淡的月色和摇摇欲坠的路灯灯光，在拥挤狭窄的小路上前行。

九曲十八弯的路走得余河有些混乱，他搓了搓手，略带疑虑的道：“檀兮姐，那个黄哥真的可能在这儿附近吗？我们真的能找到他吗？”

檀兮没有回头，步履平缓，语调也是冷静笃定的，很有说服力。

还保护她？别拖后腿就行了。

闻到血腥味，余河心里“咯噔”一下，身体快过脑子，似乎感知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急忙扯住了檀兮的T恤衣角，阻止她往前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檀兮清凌凌的幽冷目光平静落在他脸上。

余河抬头看了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不自觉的打了个抖，草木皆兵的转着眼珠子，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生怕周围蹿出个什么东西来。

“怕的话，你可以先回去。”檀兮没有转头也感受到了余河的胆小如鼠，善解人意的道。

余河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缩着脖子，眼睛胡乱的往周围瞟。

“檀兮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啊？”

浓重的不安压迫着大脑神经，余河心跳有些快，手指都是颤抖着的，根本都拽不紧檀兮。

只要她挣扎，他绝对阻止不了。

但檀兮还是平静淡然的看着他，明显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余河深深吸了一口气，摸着心口，努力平复了一下心跳，尽可能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听起来有说服力一些。

“檀兮姐，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前面有可能发生了命案。这附近没有监控，我们如果被路过的人目击到，说不清楚。还是联系秦叔叔吧。”

说完，小孩惴惴不安的低下了头。

余河看了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黑眸里闪过挣扎。

然后发现檀兮看不见之后，又斩钉截铁的保证：“檀兮姐，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

檀兮沉默不语，不想打击小孩的自尊心。

夜色渐渐深沉，月华愈渐明晰，顺着老旧楼区的边缘线条，斜斜的照在墙壁上，勉强照亮前方的未知区域。

转过一个狭窄的巷道，前方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深不见底。

空气中的垃圾臭味也渐渐被另一股铁锈的血腥气掩盖，无孔不入的弥漫在深不可测的狭长甬道里。

余河虽然害怕，但绝对不会扔下檀兮姐一个人逃跑，故坚定的摇了摇头。

“找黄哥。”檀兮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最终，少年咬了咬牙，狠下心，重新用腰带勒住了她的嘴，确认她不能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后，便快步追上走到门口的檀兮后面，轻轻地顺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女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和关上的门，“唔唔”的叫唤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得到想要的答案，檀兮就特别绝情的起身，径直往卫生间门口的方向走。

果然不能做亏心事，迟早会遭报应的。

出了夜歌，檀兮就带着余河往一条偏僻狭窄的小路走。

“能。”

余河对檀兮无条件的信任，哪怕心里觉得一万个不靠谱，但还是每一步都坚定的跟着檀兮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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