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长安闭上眼睛，感受着诡蟒逐渐用力的规律与方向，她的气息逐渐逼近静息的节奏，身体却在下一秒睁开眼时忽然缩紧。便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长安抓住了诡蟒难以察觉的变化，手脚便顿时有了可以舒展的空间，再下一瞬便依然抓住了那诡蟒的身躯。

长安不带一丝迟疑，下一瞬间诡蟒的鳞片便被她扯下一大块，露出血淋淋的一块肉。

诡蟒察觉到了长安的异动，嘴里的信子颤动，浑身的鳞片不断地摩挲，一层一层缠绕地更紧。长安的嘴已经发紫，身上的伤口依旧未能愈合，这诡蟒还未冬眠，如今见了血腥正是胃口大开。

诡蟒的身子没了知觉，瘫软倒在地上。

看着面前的诡蟒，长安的眼里没有迟疑，站起身，走向诡蟒，蹲下身，将诡蟒开膛破肚，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蛇胆，一吞而下，紧接着，剥了蛇皮，饮了蛇血。

就这样了吗——

我……不甘心——

“如果有一日你如他一样，我会亲自杀了你。”长安的语气是依旧的冷静。

梦境中的人逐渐模糊，岩钦的眉眼投映在湖面上，却被忽然投来的石子击得稀碎，长安一回头，岩钦的脸却渐渐变得模糊而难以辨认。

“我早说过，你就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庆云的声音忽然在长安的耳边响起。

那是她的心魔。

长安没有抬头，嘴角的猩红依旧，眼里尽是无涯的冷静，她知道，此时只有吃肉饮血才能够活下去。

“所以说，师父终究是看走了眼。”庆云的笑声回荡在洞中，穿过了岩石，又从远处传回长安的耳朵里。

长安起身，单手将诡蟒的身子扛在肩上，走到洞外。

洞外，已是白茫茫一片冰雪天，长安将诡蟒丢进了雪里，再用厚厚的雪埋了起来。

自己这一次伤得太重，只能将这诡蟒先保存在冰雪中。

长安回到洞中，回想起师父曾今教过自己的入定，盘腿坐下，遁入无人之境。

（本章完）

.

“可能，就如师父说的，人终究是要去到他想要去到的地方。”岩钦站在长安身后，说道。

长安睁开眼睛，原是顿了片刻，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告诉她事情不妙——自己身旁正是一条诡蟒，它已经重重将自己缠住。

从龙山寺的悬崖坠落，应是这厚厚的大雪救了自己，才不至于摔死，却没料到竟然进到了诡蟒的洞穴。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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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出手干净利落，招招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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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之中，长安胸口像是被冰压着喘不过气来，身体下意识要通过剧烈的咳嗽来汲取一丝丝呼吸，只是每当呼吸得更努力一点，身体就像是多了一圈更紧的束缚。耳边的摩挲声像是催眠，一点点将她拖入深渊。长安感觉肺快要炸开，手脚都已经麻木。

“那你呢？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进宫去？”长安回头，看向岩钦。

岩钦没有看她，只是片刻后，淡淡地说道。

“宫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师兄那么想要进宫去？”长安抱着膝盖，看着湖面。

“或许吧。”

长安回过头，只是依旧看着湖面。

诡蟒顿时狰狞，獠牙顿起，朝着长安扑去。

长安没有躲闪，藏在袖口的短刃直指诡蟒的喉咙。刹那间，鲜血喷溅，一颗蛇头顿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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