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如今所观察，对方的天资可能并不高，但是在武道的毅力上却十分坚定！

小小年纪能吃下这份苦，未来的成就必然也不会太低。

就这样，万重山日复一日地习武，对方师父的教导沈子云也牢牢记着，吸收着。

而且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轮回经这次随机挑中的这个叫万重山的小孩子之后能达到什么样的武学高度。

“师父！您别离开小山！”

万重山摇着头哽咽说道。

他已经从眼前这个小孩出生开始，默默陪伴对方到现在了。

一开始他都有些不适应。

“8年了...”

“终于开始习武了...”

“小山...”

“师父这一辈子有你这个弟子...”

“知足了...”

“记得！师父说的...”

“拳出，则...”

“一往...”

“无前...”

说着，老者半眯的眼睛合了起来，一口长气吐出之后，再也没有了气息。

“师父！”

万重山悲痛的喊声响彻两人所住的深林，将林内飞鸟惊得四散而飞。

“唉...”

“怪不得功法上说意志坚定才可继续修炼...”

“短短十八年我这个旁观者都快把自己当成万重山了...”

沈子云的虚影看着这一幕，心弦也不由被两人之间的情感所拨动，喃喃自语。

转眼，又是60年过去。

他看着万重山在江湖上从一个菜鸟慢慢初露头角。

武道实力在对方每日雷打不动的练功中，在与越来越强的对手生死交战中稳步提升着。

明明只是普通天资的他从先天迈入了绝顶，之后更是迈入了江湖中为数不多的宗师境界！

开宗立派，成为一派宗主。

而现在，万重山已经七十八岁了。

可他放弃了一生所创立的基业，回到了七十年前刚开始习武的深林之中。

此时，他的面前赫然是当初他为自己师父所立的墓碑。

“师父...”

“您看到了么...”

“当初的小山如今也变成老山了...”

“从前您总说我天资不好，别人练一个时辰功，我就得练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但我做到了！”

万重山举着一壶佳酿，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自顾自地饮着。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或许都只会觉得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老头，而不是拥有宗师实力的武道强者。

“师父，若是突破大宗师的路就在您面前，可即便是成功，结果也可能会死...”

“您会怎么选呢？”

慢慢用手轻抚着自己师父的墓碑，轻声开口问道。

“还是决定不了么...”

沈子云在一旁无奈摇摇头。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除了万重山自己之外最了解对方的人，他自然知道对方在纠结什么。

整整七十年的武道之路让万重山对于大宗师之境充满向往。

但是已经达到宗师巅峰之境的他，怕了！

以他的天资突破宗师已经是奇迹了！

大宗师之境与宗师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却犹如星辰与日月之分！

不仅是天资的问题，万重山的身体也经不住他突破大宗师了。

废寝忘食的练功以及与人厮杀，暗伤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医治，一旦他要突破大宗师，就算成功了，他也将气血俱竭，毙命身死！

在一生目标和生命之间，他拿不定主意，所以来到了此地。

陡然，万重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忙起身来到了墓碑后。

“拳出...”

“则一往无前...”

看着墓碑后刻着的小字，他想起了这是自己师父临终前最后的叮嘱，当时他将这句话刻在了墓碑后。

“师父...”

“我知道了！”

“哈哈哈哈！”

“天资愚钝如何！前路坎坷又如何！”

“吾辈用双拳，必将一往无前！”

“碎炙！”

“大宗师之境！给老夫...”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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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出，则一往无前！”

当然，他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

只是这半自由的状态让他实在有些难受。

“如今你已经迈入先天之境！为师该教你的都已经教了！”

“之后的武道之路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床榻之上，老者半眯着眼睛，握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万重山一字一句说道。

对方走到哪里他就不受控制跟到哪里，对方睡觉自己只能干看着。

而就在两人身旁，一个虚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正是修炼《须弥轮回经》进入梦境的沈子云。

“唯唯诺诺！生死时刻一分力，可差之千里！”

深山之中，一个憨厚少年一边对着一棵参天大树出拳，身后一个老者沉声说道。

“小山！为师怎么教你的？”

“是！师父！”

少年大喊着，虽然双拳已经皮开肉绽，但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转眼又是十年。

“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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