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就和那个时候一样啊。”乔伊斯内心打翻了五味瓶，尘封已久的苦涩回忆再次涌现。

五米，四米，三米……林和甫的裤管已经被血液浸透。十余米之外的辛波斯卡双臂大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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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结束了啊。”乔伊斯绝望地闭上双眼，他的手里死死攥着那个带着淡紫色花瓣的打火机，以及那颗从破碎的柯尔特里滚出来的银白色的“哑弹”。“薇尔莉特……”乔伊斯轻轻念着某人的名字，乔伊斯的内心被悲痛折磨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老罗，拼尽全力保全大家后身受重伤的林和甫，一脸天真在自己周围陪笑的吴范宇，除了他的所有人都即将被“葬礼”吞噬，在饱受折磨之后步入地狱。

而这一切被林和甫屈身的背影挡住，在辛波斯卡看来，林和甫佝偻的背影似乎终于支撑不住跪地倒下，手里的诛恶影刃也在这个时候化作散落一地的影子碎屑消失，林和甫呕血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很佩服你，但是总要有个度吧。”辛波斯卡的声音冷酷无比，她不像巫师当中的变态群体，喜欢看猎巫人挣扎的样子取乐。她只想完成任务，林和甫中枪后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让她惊讶之中带着恼火。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辛波斯卡对林和甫行着注目礼：“所以说，已经没用了。就算你的影子刚刚弹开了所有子弹，之前的伤口也无法愈合，除非……”

“除非杀了你，是么？”林和甫有些凄然地笑了一下，刚刚抬起的嘴角很快因为剧痛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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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波斯卡倒像是释怀了一般：“我还以为我会变成继续老下去的老太婆，没想到是一直变回过去的样子。”辛波斯卡的声音越来越尖细，正说话间已经变成了带着些稚嫩的女初中生的声音，不协调的机械臂和身体产生一种怪异的不协调感。

“10，9，8……”

林和甫微弱的计数声在停车场游荡。

“那是什么？你的生命倒计时？”辛波斯卡逞强咽下到嘴边的血，她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

林和甫没有在意，继续倒数着，停车场内死亡的气息继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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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林和甫不受控制地吐了好几口血，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枚贯穿的子弹没有伤害到脏器和大动脉，而且因为速度极快的原因，子弹只是贯穿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在身体内部翻滚变形造成更大的破坏。林和甫眼睛因为剧痛，泪腺神经反射分泌出眼泪，在模糊的眼睛里，林和甫欣慰地看见，刚刚为吴范宇和乔伊斯披上的复制来的“影歌”盔甲已经完成了使命，还剩不到一分钟，盔甲成功为他们挡下了致命的子弹。

“不过啊。”辛波斯卡戏谑地把手里的“葬礼”扔在地上，盯着不断向脸上的表情就像把老鼠逼到绝境的猫。“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想要杀我？还是说那个幼儿园小女孩，那个已经一只脚进地狱的塞林格贱种，还是那个一点战斗能力都没有的老头子？总不能是那支已经被轰成零件的手枪吧？”

林和甫没有在乎辛波斯卡的嘲讽，向乔伊斯艰难地走过去，每走一步就像有人用刀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只有10米了，乔伊斯看着一脸决绝，强忍疼痛的林和甫，还有悠闲地跟在林和甫数米开外，不住嘲讽林和甫的辛波斯卡。

“说什么呢，老师，你还没给我详细介绍刚才那一堆难懂的东西，还没上课怎么能倒在这里。”林和甫调整着呼吸，强压下随时可能让自己昏倒的痛感。脸上的表情满是坚韧和不服输，似乎还有淡淡的微笑。

“和甫，我很高兴，也很珍惜和你们相遇的时间，尽管只有短短一瞬。就从我开始吧，不留任何巫术给巫师！”乔伊斯掏出打火机，似乎是在说服自己要下定决心，颤抖的手轻轻打着了打火机，他打算自我了断，不让任何一个巫印留下。

“老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还没上课之前，怎么能倒在这里，可不要小看做题家啊。”乔伊斯攥着打火机的手被林和甫带着颤抖的手攥住，轻巧的食指轻轻一扣，那枚带着余温的银白色的子弹滑出乔伊斯的手掌，落到林和甫的掌心。迎着乔伊斯先是绝望，再到疑惑，再到激动的目光，林和甫悄悄把手指扣上想要说些什么的吴范宇。

辛波斯卡脸上没有任何不快，反倒是轻哼一声，脸上微微冷笑：“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冷静分析情况说出这种话来，你的确很有潜质。”

“呃……咳咳……呸！”林和甫啐出一口红黑色的血，艰难地向前，用影刃当着拐杖，忍着疼痛向乔伊斯的方向走去。

林和甫强忍腹部的痛感，双腿打颤，倚靠在后背的车上，狠下心来解除了诛恶剑，闪闪发亮的无数影屑按照他的意愿结成一根根细密的短针。林和甫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强行把影针插入伤口周围的皮肤把伤口暂时缝合了起来。比起超载的“葬礼”造成的恶化伤口的痛感，坚硬的影针缝合皮肤的痛感就像是挠痒痒一般。林和甫做完这一切后脸几乎揪成了一团，眼睛死死瞪着辛波斯卡，再次召唤出诛恶剑，林和甫脸上眼泪、汗水和血交织，不顾一切地向20米远外的乔伊斯走去。

“你真的很聪明，可惜现在你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辛波斯卡扭头，发出由衷的赞叹，声音一改地狱恶魔般的低吼，就像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一样婉转动听。如果选择性无视辛波斯卡身上残破的肢体和还在燃烧的火焰，只看脸只听声音的话，不难看出这副身体的主人曾经是个美人。

辛波斯卡的狞笑夹杂在停车场火焰的噼啪声里，整个停车场完全是一副地狱的图景。林和甫感到腹部就像是被捅进了一根还在运转的电钻，大脑几乎就要因为无法承受这份痛感宕机，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战斗分泌的肾上腺素和拼死也要保护剩下三人的决绝意志，自己此刻肯定已经晕过去了。

“而且如果对你们的调查没有出错的话，吴范宇超载巫术之后会失忆，罗伊斯·戴维森·塞林格超载巫术后会被吞噬身体的一部分，斯蒂芬·乔伊斯，似乎是特殊体质，和他身上带着的某样东西有关……千算万算没想道还有突然杀出来的你啊。”辛波斯卡自顾自说道，她甚至没有去阻止林和甫的举动。

事实上，辛波斯卡也无法再做些什么，那把已经倾出了所有子弹的“葬礼”，此时此刻只是一个无用的铁块。而刚刚献祭了自己全部生命的辛波斯卡，面容反而霎时回到了过去，而且还在不断变回少女的样子。

像在坦然迎接拥抱即将坠入的地之中，有些神经质的笑声在停车场回荡。

“对不起，和甫，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们，确实输了……我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再度发生在我身上，上帝啊……”乔伊斯神色暗淡，有些不敢看林和甫血丝密布的双眼。林和甫看着已经陷入了昏迷的老罗，双拳再度不自觉攥紧，还有一脸天真朝着自己微笑，仿佛是在说：“我赢了”的吴范宇，林和甫努力挤出笑意，轻轻抚摸着吴范宇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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