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多带一个吗？”

“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

“这”灵渊看向发呆的寒慕雪。

“什么？”杜觅柔惊讶。

“带她走吧，越远越好，远离这个地方，别再回来了。”灵渊拉着寒慕雪走到黑袍人身前，这一瞬间，他好像成熟了不少。

“那你？”黑袍人惊讶。

“中秋？那是凡间的节日吗？”

“嗯，这是？”灵渊指了指杜觅柔身后。

吱——

房门打开。

“我相信我爹，总有一天，他会带着我杀出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他，等着曙光到来的那一天！”灵渊深深地看了一眼黑袍人，默默记下他衣角的龙头状的紫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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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愧是灵帝的儿子，我佩服你。”黑袍人没再多话，似乎很赶时间，接过寒慕雪的手，拉着她远去。

风中传来，不知是谁的话语声“保重！”

“保重！”灵渊呢喃着看着他们，月光的照耀下，那熟悉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小云子，你”杜觅柔还想安慰。

“没事，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灵渊脸上挂着笑，眼角却流着泪，不知是为娘亲脱离险境而高兴，还是为不知何时才能重逢的分别而感伤“我就在这儿，等着爹来接我，等着那些魔鬼的报应！我要活着看到他们忏悔的样子！”

杜觅柔没有说话，她只觉得今天的灵渊令她有几分害怕。咬了咬牙，杜觅柔还是抱住了灵渊，“没事，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如冲垮大坝的河水般涌了出来，灵渊再也收不住感情，他只是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孩，可他经历的太多太多了，没人知道，支撑他活下去的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几天后，灵渊照常回到那间小破屋，哪儿已经不是家了，没了娘亲，哪里只是一间房子。

“哟，那不是没娘吗？”一个小屁孩不知从哪蹦出来指着灵渊一脸嘲讽。

灵渊紧了紧拳头又松开，默默告诉自己，他们在故意激怒自己，好有理由欺负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

“哈哈，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真是个可怜虫。”那小子并没有放过灵渊，拦住了他“听说几天前有人想偷带你娘出仁心宫，结果被发现了。在围追堵截之下，那人带着你娘跳下悬崖，听说那人是潜龙渊的。重伤之下跳崖，多半是活不了了～”

嘭！！

“啊！！你敢打我！”

嘭！

“啊！别打了，别打了！”

“不许你诅咒我娘！不许你诅咒我娘！”灵渊发了狠，往死里打。一边埋伏，打算借机欺负灵渊的一众小屁孩都被灵渊吓到了，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啊！小云子你干什么？！住手！别打了！”杜觅柔这几天没敢来看灵渊，害怕他知道了营救失败会疯掉。可以一来就看到疯狂的灵渊，便知大事不妙，急忙上前拉住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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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回头便想攻击。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拳头，杜觅柔吓蒙了，见是杜觅柔，灵渊急忙收拳，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飞奔向小破屋。

“小云子！”灵渊在前面哭着飞奔，杜觅柔在后面急追。

嘭！

灵渊一把关上房门，杜觅柔只得在外面不断敲门“小云子！你开门，开门啊！”

灵渊没回应，杜觅柔急得都快哭了。

吱～

房门突然打开。

“小云子，你？”

“我没事，你也不必道歉。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灵渊的泪在这一刻已经流干了。

“灵渊，你混蛋！”

啪——

杜觅柔生平第一次给了人一耳光，“你知道吗？我的老师，古先生也参与了这次营救，为了救雪姨，他被逼自尽了！就在我眼前，当着我的面自尽！呜呜～”

说着杜觅柔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对不起。”灵渊拍着杜觅柔的背安慰起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真，真的？我们还是朋友吗？”杜觅柔不断抽泣着。

“真的，不信咱们拉钩。”灵渊伸出了手。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杜觅柔破涕为笑。

夕阳下男孩对女孩许诺: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灵渊并不打算苟活下去，他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强大自己，读书、练武、打架……灵渊就像个机器不知疲倦，似乎仇恨就是他的动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杜觅柔劝都劝不住，也只能默默地提供帮助了。

用灵渊的话说就是:我要好好活着，终有一天，我要看着他们付出代价！在爹脱困之前，我也要不断变强，也许我能凭借自己救出我爹，爹看见变强后的我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到时候，我要那帮混蛋跪在我们面前忏悔！

杜觅柔知道，支撑灵渊活下去的理由就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希望了。

（有些人明知道得不到有些东西，但他们总是莫名地坚持着，追求着，也许是痴心妄想，也许是大梦一场～）

（本章完）

.

灵渊坐在屋顶仰望星空，夜空之上，诸星暗淡，一轮弯月高挂。院子里，冷月如刀斩落花，寒慕雪呆呆的看着天空，灵渊叫她，她也不回答。灵渊叹了口气，她应该是在思念父亲吧，因为每年这时候，他们都会坐在阁楼顶端，看远天的烟花璀璨，灯火阑珊。

“真的？”灵渊惊喜。

“真的。”黑袍人回应“不过，抱歉，我们只能带走一个人。”

“小云子！”

“别说了，我要留下来陪我爹。”灵渊转身走向寒慕雪，蹲在她面前“娘，别怕，马上就能回家了。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和爹过段时间就回来。”

杜觅柔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也就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哦，这个是潜龙渊的使者。他是来带你们离开的。”杜觅柔连忙让开，一个黑袍人出现在灵渊眼前。

“小柔，今天中秋，你不应该和家人在一起吗？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今天是中秋，可不知道为什么月亮不圆？

“谁？”灵渊警惕起身，这个小院子晚上从没有人来拜访过。

“小云子，是我。”杜觅柔的声音传来。

“小云子！你放心，雪姨交给我。”

“不，我留下。带我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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