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送。我那个哥哥没跟你们说吗？”

卫东一脸疑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

“什么？没有说过，我和神道一男先生是在三年前与神之战认识的，只知道他是个信神的教徒。”

卫东在这段话里听出了不可思议的事。

“我们神道家的人，其实都是尼安人。”

云上层，云行舰。

“鱼仓跟着你们一起来了？”

“嗯，难道一户先生认识？”

“要不我们出去找找？”

白战提出建议，杜悍和武莽附议。薛敢倒不想费事，便留下了。

史川州此时正独自一人睡在一个房间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吴海源走后，林牧生和他说。

“明天首脑回来的会议肯定要询问我们两人，到时候问到关于创世之城起义的事，我希望你今晚能组织好思路。”

“那他们大概会问什么问题呢？”

“无非是你怎么会保护不力，起义时你人在哪等等这些问题。”

“我明白了，我会想好对策的。”

“还有从此时开始就忘了周为被带上来这件事，明白吗？”

“明白。”

说完这些话后，林牧生率先出了餐厅，后安排他的秘书段俊给史川州安排了睡觉的地方。而他自己，一刻未停地直奔最下层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执行官兵。

“有人来过吗？”

“有。”

林牧生听到有人来过顿时慌了。

“是谁？”

“他说自己是平顶层吴海源统领的秘书——黄起秀。”

“让进去了吗？”

“没有，我们说没有您的命令谁都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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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生摸着下巴思考片刻继续问道。

“他来的时候是怎样的神情。”

“我记得好像是一路张望着看过来的，好像不知道这层只有办公室这一间门。”

林牧生心想，那个黄起秀作为个秘书，不认得这个只有统领才能来的地方自然合理。他不断张望的样子肯定是在找些什么，而且是受吴海源之命。

林牧生赶紧推门进去，看到坐在椅子上累的酣睡的周为，不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绷紧神经，打开粒子器呼叫了万学博士。

通完话，几分钟后，林牧生听到门外万学博士和执行官兵的对话，立即推开了门。

“没事，万学博士是我喊来的，让他进来。”

万学博士提着一个工具箱走了进去，林牧生向两个执行官兵嘱托道。

“你们继续守在这里，要是再有人来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透露我和万学博士在里面。”

“明白。”

林牧生和万学博士在办公室里待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地球层的天色已是泛红。林牧生送走万学博士，支走了那两个执行官兵，躺在自己每次开会都坐的椅子上，与段俊通起了话。

通完话的几分钟后，段俊便来接走了熟睡中的周为。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自己也倒在了椅子上睡着了，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段俊再次回来的时候敲门声吵醒了他。

“林执官，周为已经送到地球层了。”

林牧生抬手打断他继续说下去，接着招呼他一同走到最边缘的玻璃前，俯视着眼下的地球，看着万家灯火。就这样注视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说话。

“段俊，你还记得你原来的家在哪吗？”

段俊一脸惭愧地说道。

“已经十几年了，早就忘了。”

林牧生指着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说。

“你看那里，灯火最亮的那个地方，对，就是那，以前我就住在那里。”

“想不到一百年了，您还记得。”

林牧生闭眼微微笑了。

“可如今您已是尼安人了，该活在云上层和更高层，不像我们这样的智人，只能活在地球层，通过毕生的努力也最高到达云上层做事。”

林牧生突然变得面无表情。

“是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尼安人，我缅怀的不过是活在地球层的日子。作为尼安人，最终都要为尼安人的未来而活。”

林牧生说完这话，埋头走了。

地球层，苏州。

白战一行人领着鱼仓正好回来了，迎面碰上正夺门而出的薛敢，他脸上写满了愤怒。

“薛敢你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

白战不免好奇地问他，可他只是瞪了他一眼继续走了。

白战和其他人全都疑惑地走了进去。

他们一进门就顿感气氛不对。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卫东面无表情地确认。

神道一户紧闭了一下双眼又睁开，点头。

“嗯，都是真的。”

卫东的牙关发出咔咔声响。

“我依然谢你救治了我的伙伴，但想不到我求了一个尼安人，我忍不了。”

说罢，卫东也要往外走去，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喊住他。

“卫东，回来。”

李作的声音，卫东再熟悉不过，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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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步。

李作上半身全都绑着绷带，绑带依附着他的肌肉线条，他的脸色有些憔悴，但依然坚挺的站得笔直，全然看不出像受到重伤的人。

“师父！”

周为的声音格外开心，他跟在白战几人的身后突然跑了进来。

李作见到周为也是既疑惑又欣喜。

“我们是在找到鱼仓先生回来的路上看到他在那座桥上的，鱼仓先生认得他，便带他回来了。”

白战向李作解释。

“你，你没受伤吧。”

李作关心地问他。

周为咧着嘴地笑说。

“没有，没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先不说你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和卫东他们说。”

“嗯。”

周为乖巧地点头，立即便站到旁边去了。

李作继续看向卫东说道。

“卫东，你先回来，我想神道一户先生肯定有隐情没说。”

卫东扭头指着李作喊道。

“能有什么隐情，再怎么解释他也是个尼安人。难道你忘了创世之城下面的那些智人了，我们能原谅，他们呢，他们能原谅吗？”

“当然不能，我们也没有资格替他们原谅，但是你看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是在阴暗里帮助智人保持人性的神道一男先生吗？还是救了无数智人的神医神道一户先生？还是在天上无恶不作的那些其他的尼安人？更或是帮助尼安人残害智人的智人？我想你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卫东走到李作面前，朝他竖起大拇指，但表情却是一脸的轻蔑。

“你清高，你了不起，我不行，我就是痛恨尼安人，我永远都痛恨他们。等关长卿醒来后，他会和我一样，对救了你们的是个尼安人而感到羞耻和痛苦。”

说完，他把神道一男给他的手信甩到了地上，指着李作的鼻子继续说。

“我以为，这一次我可以继续跟着你讨伐了，看来是我想错了。潇肃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极自私的人。”

说完，卫东摔门离开。跟着他一起跑出去的还有鱼仓。

神道一户看着卫东离开的背影，轻声一笑，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信，甩了甩灰尘，缓缓打开读了起来。

信中写道：

我在想怎样写好这封用来和你道歉的信的开头，最后也没想好怎么称呼你，你才不觉得反感，所以就这样随笔写吧。

我要向你道歉两件事，第一件是对你的爱人见死不救这件事。我知道她在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而我却不管你的幸福，依旧选择了不恢复尼安人的身份，导致她被杀了。我知道你恨我当时自私地选择了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家人，到如今我也恨我自己，我发现那是我这一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我不祈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继续活着，不管活成什么样，只要活成你自己就好。

还有第二件事，我抢走了你的随从鱼仓。其实在你失去她之后，你的性格变了很多，你会对身边的人大发雷霆甚至拳打脚踢，对外总是疯疯癫癫的样子。我那时见到鱼仓的时候看到他被你打得全身淤青，所以就带走了。虽然鱼仓他是上层实验的失败品，但也是爸爸留给我们的最后念想，他和家人一样。我想现在你应该已经变了，所以把他再还到你身边，让他同像我一样陪着你。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去求你救治的那人是预言中的九人之一，受伤的其中之一是九人之首李作。全人类的未来就靠他了，我想你知道是他的话一定会帮他们医治的，毕竟你是神道家的人。为大一统而倾奉一生，是我们神道家永远的使命。

（本章完）

.

薛敢刚坐下，就疑声怪道，想着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何止认识，他是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本是我们的父亲送给我的随从，后来被我哥带走去了创世之城，想不到如今又让他跟着你们给我送来了。”

“您说……送？”

卫东也跟着站了起来，上前倾了一步继续追问。

“您想告诉我们什么？”

神道一户又将双手插进了上衣两侧紧致的口袋，长舒了一口气说。

卫东邹起眉头。

这时刚洗了手的神道一户也坐到了卫东和薛敢的身旁，声音像是累垮了。

“这会儿松了口气了才想起来，我们这是不是少了人。”

那见到神道一户就吓破胆的鱼仓，一路目送着他们出了公元后，就一直只身一人在附近晃荡，晚饭饿的时候找了家饺子店，吃了顿饺子。现在也不知道还在哪继续瞎晃悠呢。

当神道一户给李作和关长卿上药绑了绷带时候，天色已经大晚。一直守在病房外的卫东五人，等到神道一户出来告知已无大碍，静静修养就行了时才松了口气，才有心思想到自己也该休息会了。

“对啊，跟你们一起去找一户先生的鱼仓怎么没见到啊。”

杜悍被薛敢的话勾起记忆，茫然说道，引得众人全都恍然大悟一样地说声“是啊”。

神道一户突然站起，走了两步说道。

“也难怪啊，我们的身份对于你们来说可是邪物，他没说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这件事不利于他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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