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啊！”

“银票之前呢？”

“陆夫人只让我们按顺序做，没说那是啥东西。”

冯晓宇却笑嘻嘻的问道：“莹儿，你知不知道前一阵子乳胶房里做的那是啥东西？”

“嗯。”

“装，继续装。”

冯晓宇把在红雨楼的经历说给牟婉莹听，但为小翠赎身的事情没提。

牟婉莹笑着问道：“我初见你时，你一声粗布衣衫，后来改穿锦衣，是不是这个原因？”

“我才不去呢！”

“我本来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南越国内廷府方大人带我去的。其间还闹出了个大笑话。”

“我哪里在装了嘛？”

“咱怎么也是郡守大人的千金，怎么甘心做这个？”

“那有什么办法呢？本来好好的，被一个大魔王抓到了小石洼村。妾身就只有认命了。”

冯晓宇一把抱起牟婉莹，转了两个圈。

牟婉莹惊叫：“公子，有人!有人!”

冯晓宇赶忙把牟婉莹放下，回头问道：“在哪里？”

牟婉莹“咯咯咯”的笑着说道：“公子刚才是怎么哄我的？！”

“报复之心真重。”

“嘻嘻……公子，你说卢姐姐让我们做的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呢？”

“莹儿，你说如果以后不克制的话，咱们会生多少孩子？”

“公子，咱们生多少孩子都能养得起。我昨夜都听见了的。”

在昨天之前，关于生儿育女之事，牟婉莹万不会在自己的口中说出。

所谓少女和少妇的区别就在于，所有的隐秘肌肤都展示在了丈夫面前之后，其他的一些言语也就不觉得害羞了。

冯晓宇说道：“那你们就完全成了生儿育女的机器。我看这个世上，愿意生十个八个的女人不多。”

“公子，只要你愿意，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呀，所以，咱们做了那么个东西。”

牟婉莹虽然以为自己成了少妇，但对那个形状依然一知半解，所以问道：“公子，那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

“那个东西呀，可以让咱们想生孩子就生，不想生孩子就不生，而且不影响那啥。”

牟婉莹附在冯晓宇的耳边小声问道：“是不是可以天天在公子怀里，而不用担心大了肚子？”

“正是。”

“那咱们自己留着，为什么……？”牟婉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叫道：“公子，你不会是拿着这个东西去那地方用吧？”

“嘿嘿，我才不去呢。不过，咱们做了那么多，你不觉得可以卖一些出去吗？”

“那才能卖几个银子啊？公子为什么不自己留着慢慢用。”

“衣裳穿时间长了要旧，那个东西放时间长了也就不能用了。”

“哦。”

“知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

“公子打算卖多少钱一个？”

“我打算卖10两银子一个。去那些地方的人大多都是富家子弟，他们既然愿意花银子，那就让他们多花一些吧。”

“万一人家不愿意买呢？”

“这个东西还有个最大的好处。有了它，男人也好女子也好，都不容易得那些怪病。你说他们的命重要还是10两银子重要？”

“那倒是。”

牟婉莹说完，开始边走边数着手指头。

冯晓宇问道：“莹儿，你在做什么呢？”

牟婉莹看了一眼冯晓宇，苦着脸说道：“公子，我想看看我们做了多少个，可是我数不过来，还是得卢姐姐才行。”

“你记不到总数吗？”

“我都记在本子上的，每五个记一个‘正’字，但我数不清楚到底是记了多少次。”

“那我晚上教你好不好？”

“公子，十上来是百，百上来就是千吧。”

“是啊。但是百和千之间的数呢？”

“百完了就是千呀，中间还有什么数？”

“谁告诉你百完了就是千？”

“没人告诉，我自己琢磨的。”

“百完了是百零一、百零二，到千还早着呢。”

“哇，公子，你也会呀，是不是卢姐姐教给你的？我们都说卢姐姐都可以做账房女先生了。”

“嘿嘿，可是他不会打算盘。”

“公子会用算盘吗？”

“我当然会了。”

牟婉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冯晓宇，问道：“公子，账房先生的算盘手艺可是从来不外传的，你是从哪里学会的呀？”

“我本来不会，昨天搂着某个大美人儿睡了一觉，早上醒来发现就会了。”

“咯咯咯咯，公子，你真会骗人。”

牟婉莹来时苦闷忐忑，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境遇。

回时心情愉悦，自然满目含笑。

但她从来没想到一路之上还有这般快乐。

当初在太云山寨被解救时，看到的冯晓宇是声色俱厉，看到受害妇女用枪刺杀人，冯晓宇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表情。

回到小石洼村之后，冯晓宇对她们却温言细语，处处充满照顾。后来时间长了，从船队护卫口中传回来的信息却是，冯晓宇杀人如麻。

就算不是大魔头，也是一代枭雄。

牟婉莹没想到她的相公单独对她时，却是这般有趣。

她“咯咯咯”的笑着，望着冯晓宇时，目光中满是温情。

冯晓宇笑着问道：“莹儿，都走了好一阵子了，累不累呀？”

“不累。”

“我看看走热乎没有。”

“嗯。”

牟婉莹乖巧的伸出白嫩的双手，递到冯晓宇身前。

冯晓宇握着，感觉到温温热热，于是说道：“走热乎了，去坐在车里歇会儿吧。”

“公子，我不想。”

“那就再走一会儿去坐车？”

“嗯。公子，你的曲儿还没唱完呢。”

“你不是不喜欢听吗？”

“谁说不喜欢了？我开始以为你是从那些地方学来的呢。可是公子，是不是我学识太浅，竟然听不出是什么词牌。”

冯晓宇笑了起来。

“公子又在取笑人家。”

“我哪敢取笑你啊！都说你才高八斗，是个女才子呢。”

“要说女才子，我们乳胶房里的女子都说，这天下间的女子没人比得上卢姐姐。公子，卢姐姐是哪里人氏，怎么会是那种长相呢？”

“咱到底是听曲儿呢还是听娜娜的出身呢？”

“都想听，反正路上有好几天时间，公子每天说一些，我就每天听一些。”

“现在要听啥？”

“那就先听曲儿吧。等住下了，公子再把卢姐姐的事说给我听好不好？”

冯晓宇把《回娘家》完整的唱了一遍。

牟婉莹听着歌词，再想象着一个小媳妇手拿鸡鸭，背着娃娃，遇雨后的窘迫样子，“咯咯咯”的笑弯了腰。

一来歌词新鲜；二来心情愉快，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开心的。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时间过的很快，但行路速度却慢了很多。

午间在半路上打了个牙祭，半下午时来到一座县城。

如果走的快些，这个县城午前就应该赶到，然后在下个县城宿夜。

再一天，就能赶到下一个郡城。

这样一来，明日一天赶不到郡城，依然只能在下个县城住下。

路途就多了一天时间。

可是牟婉莹却不这么想。

她现在新婚燕尔，心甜如蜜，就算住下不走，她也乐意。

车上带着不少银子，冯晓宇又武功高强。

既有人身安全保障，又不至于缺钱落困。

有心爱之人陪着，就算天涯海角流浪，都不觉得辛苦。

银子多了就是好。

冯晓宇只找最好的套房居住。

只是县城里最好的套房，都不如庆云郡的官驿豪华。

牟婉莹让冯晓宇找来纸笔，在套间里放下包裹，就开始粘着冯晓宇教算术。

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

当年上官玉春全是因为能和冯晓宇黏在一起才学算术的。

在她看来，这种才学在实际上没有多少用处。

只要找个好的管家，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牟婉莹却不同。她做乳胶房的掌柜，事事都需要做记录。

因为卢迪娜不希望中间出任何差错，原材料、废品、成品全部都要记录在案。

牟婉莹写字画画随手拈来，记录数量却很辛苦。

卢迪娜让她写“正”字。

可是最后写了多少，她自己数不清楚。

冯晓宇自然也从“正”字开始，以简单实用为主。

总不能为了说话耽误了行路时间。

“公子，你还要去啊？！”

牟婉莹双眉紧蹙。

“那你是什么？”

牟婉莹做出可怜楚楚的样子，望了冯晓宇一眼，低声说道：“公子，就算是妾，莹儿也开心。”

“真这么想的？”

“是啊。不过我还得去一趟那里。”

“方大人为何要带你去哪里？公子，闹了个什么笑话呀？”

牟婉莹跟在身侧。

冯晓宇说道：“那个地方叫红雨楼，后面有个院子，院里有很多独立的两层小楼，每个小楼里都住着一个清倌人。”

冯晓宇抬脚开始往前走，打算边走边说。

牟婉莹知道“清倌人”这个职业，不由得问道：“公子，听说那些个清倌人不仅能弹会唱，而且个个相貌俊美，是不是真的？”

“你想知道的话，我找个机会带你去看看。”

“那是因为……哎，怎么还叫夫人呢？”

“公子，夫人就是夫人，不能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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