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春说道：“班师回来后，他们要把爹爹和亲兵分开，借口是担心在爹爹的指挥下亲兵闹事。然后爹爹就和他们挑明了我的身份。”

“没有亲兵护卫，你们安全吗？”

“爹爹说，身在虎狼窝里，就算有亲兵在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白白伤了亲兵的性命。况且东胡人不是真的被打败的，而是自己退兵，或许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曹国还用得上爹爹，暂时不会为难我们的。”

他上下打量着上官玉春的棉袍，先问道：“你什么时候换回了女装？”

“晓宇，耶律松恨你入骨，怎么会听你的呢？”

“因为我抓住了他的把柄。玉春，镍郡之战我们大胜，成国却落了个割地、借人的结局，让你和将军落入如此困境，全是他们谎报军情的原因。这中间都是耶律松的父亲在捣鬼。”

“我碰到了耶律松，你还记得他吗？就是北上的路上被我打伤的那个人。”

“记得，你怎么会碰到他呢？是什么时候碰到的？他没为难你吗？”

等冯晓宇踏入门槛，关上房门，她又急转身抓着冯晓宇的双臂，问道：“是不是找了很久？”

冯晓宇伸手擦干上官玉春眼角的泪水，扶住上官玉春双臂，让上官玉春坐下，然后坐在她的身旁说道：“我去了一趟萨哈连城，发现你们已经班师。我想着你一旦有空，定会去小石洼村找我。所以……玉春，对不起。”

“晓宇，此事重大，还是去见爹爹吧。爹爹知道你来了，他只是想让我和你先说说话，本来也是要见你的。”

上官文雄在书房里悠闲的看着书简，等冯晓宇进来见礼后，他指了指书案对面，微笑着说道：“坐吧，你好大的胆子，这地方都敢过来。”

冯晓宇坐下后说道：“上京除了耶律松没人会认识我。我前一阵子无意中碰到他，是他告诉我将军住在这里。”

上官玉春回身将书房门关上，低声说道：“爹爹，晓宇有重大密事禀报。”

上官文雄蛮有兴趣的说道：“噢，说来听听。”

冯晓宇刚准备说话，忽然听到书房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门外不动了。

他稍微等了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人敲门。

上官文雄却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冯晓宇是故弄玄虚还是在卖关子。

冯晓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站起来轻轻走到门口，突然把门打开。

只见门口一个端着茶杯的中年妇女，正做着侧耳倾听状。

见冯晓宇冷眼相看，中年妇女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公子，我是来送茶的。”

上官玉春冷冷的说道：“徐嫂，你进来吧。”

中年妇女将茶杯放在书案上快速离开。

上官玉春出门见徐嫂走远，进来说道：“爹爹，晓宇，我去廊檐下看着。”

上官文雄说道：“春儿，坐下吧，他们不会再来了。”

上官玉春重新把门关好，坐在冯晓宇的身旁。

冯晓宇低声说道：“将军，耶律松的父亲在朝廷里官拜御使大夫，还是帝师。”

上官文雄本来没把冯晓宇将要告诉他的“密事”当做什么大事来看。

在他看来，冯晓宇的经历很短，履历很少，这两年又忙着经营小石洼村，又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种机密大事。

既然接触不到朝廷大员，上官文雄想不出冯晓宇在他面前诋毁御使大夫的任何理由。

于是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吗？”

冯晓宇说道：“他在咱们朝廷叫杜聪。将军，你认识他吗？”

上官文雄当然认识杜聪。

但只凭知道名字和官位，就说杜聪是曹国潜伏在成国的奸细，显然不可能。

上官文雄突然想起了上官玉春对他说过的话，于是问道：“晓宇，春儿说你有海船？”

冯晓宇不明白上官文雄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是的。”

“你做海船干什么？”

“将军，我在做出海贸易。”

上官文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继续问道：“生意是不是已经做到了雒京？”

他以为冯晓宇在雒京的生意和别人起了冲突，人家的背后有杜聪撑腰，冯晓宇借着看他们的名义找帮忙的来了。

毕竟上官文雄在雒京还是有几个熟人。

上官文雄对冯晓宇的文韬武略非常欣赏。

在他看来，那也是源于冯晓宇背后有个高人师父。

冯晓宇无奈之下接触生意，或许对生意这一套并不熟悉。

吃亏也是难免的。

他既没想到冯晓宇的生意都是别人做不了的，或者根本是别人意识不到的，更没想到冯晓宇会说接下来的话。

冯晓宇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趁夜来到上京，找了个客栈住下，次日一早来到上官文雄的住处。

冯晓宇却着急想知道上官玉春的事情。

自从认识上官玉春以来，他从来没见上官玉春穿过女装。

冯晓宇“哦”了一声又问道：“耶律松是不是派人骚扰过你们？”

上官玉春说道：“自从住在这里，外面时常有些人口出狂言谩骂不止，有时候还要在大门口泼粪。爹爹说，这是为了激他愤怒，只要心平气和保持安静，这些人的小伎俩自然不攻自破。不过，二十多天前撤走了，具体是不是耶律松派人做的，我就不清楚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就是那时候碰到的耶律松。是我让他把人撤走的。”

情急之下，上官玉春问了一连串问题。

“我就是担心你到处找我。上京这么大，人这么多。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和爹爹住在这里的？”

门房通报之后，将冯晓宇带至二门门口，让冯晓宇自己进去。

他踏上二门台阶，转过屏门，看见东厢房廊檐下站着一位身穿紫色棉袍，身材高挑、皮肤白净、容貌俊美的年轻女子。

鱼扶把刀剑集中送到内宫时，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不是上官玉春又是谁来。

上官玉春欣喜地望着冯晓宇走近，然后转身进入厢房起居室。

“东胡人并没被打垮，怎么会突然退兵？”

“据抓住的俘虏交代，草原人的王暴病而死，带领军队攻打曹国的二王子回去争王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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