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羽想着，手指拢了拢林清的发丝，眼底划过冷厉：“阿清，我也许不能许你平生安稳，但只要我在，就无人能动你一根毫毛。”

“殿…妻主…”林清眼角落泪，突然幸福地笑了，他笑的很甜，像是从未如此开心满足。

然后幼稚地把发带解下，缠在萧倾羽的手指上：“这样，我们就会白头到老。”

萧倾羽对萧南，与其说有母女之情，不如说更紧守君臣之义维持敬畏之心，不越雷池半步。

林清脖颈修长，乖顺抬头，天真地问：“那——能再多吃一块糖糕吗？”

“能。”

在萧倾羽眼里，没人值得信任，哪怕是这一世的母亲。萧南在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前，更是大梁高高在上的王上，左右万民生死，杀伐权柄在握，是被视为神明的人。

她不会对自己的嫡女有格外宠爱，相反因为传言和异象对嫡女更多的是猜忌。

两唇相碰，不带任何情.欲的味道，她轻而易举地安抚住了林清的情绪，眼帘半垂，她缓缓离开轻声道：“阿清，我喜欢你。”

萧倾羽眸色认真，敛去了一身冷漠，眉眼柔和。

萧倾羽眸色暗了暗，声音不自主地有些喑哑。

“妻主。”林清软软地唤了一声，然后主动凑近，吻上了她的唇瓣。

“我是你的。”

＊＊＊

正午过得很快，萧倾羽将林清搂在怀里，纱幔遮挡了林清裸.露在外的光滑肩头和脖颈间的暧昧微红。

她手指缠着林清的那根青色发带，目光深沉。方才——阿清偶尔发出的一声低吟都能叫她把持不住，尤其是他眼尾泛红带着哭腔唤她妻主。

“嗯…”正思考间，林清在她的怀里动了动嗫嚅着唤：“妻主～”

从萧倾羽见他至今，林清向来坚韧，眼下软软的声音更像是撒娇。

“睡吧，还早。”萧倾羽勾起唇角，声音里满是宠溺。

微生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之前殿下吩咐备车，下午要进城，侍卫都派人来问过几次。

他知道殿下正与公子…所以硬是壮着胆子回话对侍卫说殿下另有安排。

“微生，吩咐白黎将车备好，一个时辰后出发。”萧倾羽走至门口，蹙眉吩咐，她显得有些烦躁。

微生跪的更低了，不敢发一言，听了吩咐后悄悄退下。

萧倾羽的烦躁并非不高兴，而是欲求不满。她没有要了林清，只是粗浅的亲近，阻止了自己的进一步举动。

如果她想要林清，也该要明媒正娶，祭祀先祖，行大婚之礼昭告天下。

萧倾羽不是迂腐之人，但她想要她的阿清得到最好的，怎么愿意让他受委屈。

林清会是她的王女正君，无人能够阻止。

城池修建高大，以防强人外族侵略。远侯的封地并不富庶，周边地貌险恶，风不调雨不顺，每年的金饼都凑不够数。

若非王上开恩，远侯的爵位早就该没了。

与历史上的商周时代不同，大梁已经开始留意限制诸侯势力，酎金夺爵就是一项。

远侯身为王上的老部下，还有几分香火情，特批她朝奉的金子砍为一半，而且纯度也可酌情降低标准。

萧倾羽终究没忍打扰林清休息，一人出门。她穿了一身石青色衣袍，衣襟袖口处绣着金色暗纹，隐隐能看出是某种异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只站在那儿，就尊贵非凡，气度逼人。

白黎恭敬行礼，询问道：“殿下，可要通知远侯。”

“也许她已经知道了。”萧倾羽瞥了她一眼：“这位远侯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安分。”

瑕城地方虽然偏远但藏凤卧虎，城中贵族往上数几代都是王室血脉，远侯凭借战功得以分封，但与真正的贵族们相比始终低一等。

偏偏远侯能在封地快速站稳脚跟，如果她真像传闻中那么粗鲁，现在早就该被削爵。

白黎驾驶马车的技术不错，毕竟曾是世家女，精通御术，她攥着缰绳思考后不解问道：“远侯背后依仗王上，为何不求助王上而冒着王上震怒的风险求助殿下？”

萧倾羽打开一卷书简，淡淡地看着，听见白黎询问顿了顿反问道：“林岚也是王上的老部下，是一手助她得到王位的人，眼下又如何？”

一朝天子一朝臣，远侯既然跟随过王上，不会不明白眼下的宽容不过是做个样子。

如果求助她那就不一样了，虽为王女却并不得王上亲手助力。

远侯正是看准了她缺少兵权的困境，才向敢自信向她求援。

萧倾羽贡献身份，远侯贡献兵力。

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白黎惊讶下，压下情绪波动，更加敬佩王女。远侯远在城中，殿下都能将她的所有想法一一猜中。

“殿下深思熟虑。”

林清眼眶微红，像极了受了种种委屈被关切后的决堤。

天命之女，王女殿下合该为天下共主，这样的传言足以成为她的催命符。

哪个王上愿意被人盖过风头，哪怕这个人是她唯一的嫡女。

她被林清说的妻主二字，很明显的取悦到了，连往日形象也不顾，凤眸微抬，轻挑起林清的下巴低声道：“再唤一声。”

要是白黎在当场，肯定憋很久都要骂一句林清蓝颜祸水。

林清勾的她主子竟像个调戏良家公子的流氓。

萧倾羽明白自己的处境，如同她宫中那个老仆，天下之人都闻听过“神迹预言”。

也许前世她活得孤家寡人，但好在这一世她遇见了林清。

他吸了吸鼻子，手指轻颤。

“怎么哭了？”

萧倾羽的眸子含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林清伸手怔怔地遮住了她的眼睛，不想让萧倾羽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模样。

林清手指带着凉意，轻轻覆在她的眼睛上，透过指缝能看到他泛红的眼尾，和滴落的泪珠。

萧倾羽伸手拉下了林清的手，神情柔和，俯身下去轻吻他的唇，浅尝辄止。

这是大巫说过的话，只要将身上的发带系在心爱之人的身上，就能恩爱白头。

萧倾羽轻笑一声，把林清按在榻上凑近：“妻主很高兴，奖励你明天多吃一块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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