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少年吓得脸都白了，他一把扯下面纱，泫然欲泣地望着她，“医师，可是能治？”

明琅点点头，“放心，能治。”

少年顿时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明琅指尖放在少年手腕上停留片刻，微微蹙起了眉。

慕清羡歪头，也还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便又躺了回去，懒洋洋地窝在了里面。

慕清羡有些疑惑。

没一会儿，金旭来到后面，看到他也不意外，说了一句稍等，就又回了前面。

再过片刻，明琅就来了。

慕清羡睁开了眼，探头往下看去。

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少年匆匆地从楼下走过，他脸上戴着面纱，一头乌丝随意挽着，有几缕散落了下来，有种慵懒而柔和的好看，身段纤细，规规矩矩地走着路，都散发着一种不同常人的妩媚。

这看诊都是在前面医馆，怎么还有人来后院，多少是觉得有点奇怪。

晚饭的时候。

在饭桌上，慕清羡从金旭和金珠的八卦里了解到。

那少年先前是妓院的，半年前被屠夫家的女儿娶回了家，只是这半年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平时房事上也会觉得不适，他心里惶惶不安，恐怕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病，便过来找明琅看看。

这件事当然不能被外人知道，外面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虽然他妻主总是表示不在意，还把他当宝似的哄着宠着，但这种事要是说出来，妻主难免想起他的过往，心里怎会不难受？

说起怀孕的时候，慕清羡不自觉地摸了下肚子，有些念头在脑海中一瞬闪过，没有停留太久。

吃完饭后，慕清羡坐在凳子上，懒懒的，不太想动。

明琅去前院忙活一些事情，说忙完就带他出去散步。

金珠不知道跑哪去了。

金旭在这儿收拾碗筷。

慕清羡撑着脑袋，随意地与金旭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看今天明琅挺忙的，她在这里医术很好吗？”

金旭笑着摇头，“那倒也不是，街那边还有一家仁义堂，百年招牌了，也有些其他医馆，我们永春堂算不上什么，只是老师对一些奇奇怪怪的病好像都很了解。”

金旭凑近慕清羡，压低声音说道:“例如不孕不育，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病，来到我们永春堂，药到病除。”

慕清羡点了点头。

夜晚走在江边，空气里都是风吹过来清水和柳叶的味道。

明琅牵着慕清羡的手在河边散步。

到了夜里，酒楼饭馆还没关门，妓院刚开始营业，正是热闹的时候。

卖肉的那里还开着门。

明琅牵着慕清羡过去，说要买一些排骨，明天早上给他炖清汤排骨。

屠夫手起刀落给她剁了两排精瘦的肋排。

明琅给了钱，提着要走的时候。

屠夫将她叫住，“医师。”

明琅回过头，慕清羡也去看这个屠夫。

女子模样很是普通，但眉眼生得不错，眼睛黑漆漆的，周身气质沉稳而健朗，虽然有些冷酷，但应当是少年都喜欢的那款。

屠夫问:“今天内郎去你那儿看病，情况可好？”

明琅沉默。

屠夫又道:“外面闲言碎语太多，他平时都不爱出门，今天下午一出去就待了小半个时辰，我想他应该是去你那儿了。”

明琅点了点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调养调养就能好，你也别多想，不是那种腌臜病，只是幼时吃了太多烈性药，身体亏损严重而已。”

屠夫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周身的戾气怎么都掩不住，闷闷地“嗯”了一声。

下午在医馆看到的那个少年从里面出来，亲昵地抱住屠夫的手臂，软声撒娇，“妻主，我们还不该收摊吗？”

屠夫眼神柔了下来，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马上。”

少年一抬头，才看见是明琅，温婉地笑了笑。

明琅对他点了点头牵着慕清羡继续往前走。

慕清羡说，“我看你连芥草蛊都能解，应当不只是会看一些疑难杂症。”

明琅笑着说:“树大招风，你妻主可什么病都能看，但也要给人家留口饭吃。”

慕清羡笑而不语。

他穿着一袭红衣，却不张扬，像是傍晚落入地平线前的那一抹落日，红得纯粹却不灼人，周身气质清贵，一头长长的乌丝温婉地挽在脑后，侧脸映着江边的灯火，显现出迷离绯靡的好看，红润嘴巴微微弯着，上面水润的光泽显得诱人。

明琅停住脚步，牵着他的手紧了几分，“我们回去吧。”

慕清羡愣了愣，指了指再走几步就到的酒馆，“不是说要带我去酒馆看看吗？”

“来日方长。”

慕清羡觉得奇怪，但想起她今天下午忙了一天，估计是累了，便笑着说好。

与她一同原路返回。

医馆的门已经关上，明琅带着慕清羡绕到后门。

慕清羡返回身将后门给插上。

刚做完这些，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扳过腰身，后背压到了门上。

慕清羡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后又羞涩不已，“你啊……”

前些年尚还青涩时，那双微微上挑的猫眼总带着几分无辜，而尝过男女情事后，少年身上被明琅亲手染了几分娇媚，如今微微一抬眼自是风情万种，水光潋滟的眼眸里带着钩子似的。

偏偏慕清羡自己媚而不自知。

明琅高挺的鼻梁抵着他挺翘的鼻尖，呼吸乱得一塌糊涂，而表情依旧温润，一袭白衣依旧光风霁月。

她的手放在慕清羡细瘦纤柔的后背，忍不住蹂躏，声音低沉，“好几日了。”

慕清羡也想，红着脸说:“那也得等回到屋里。”

明琅嗯了一声，将人牢牢地抱在怀里，低下头浅浅碰了一下少年嫩软的唇，呼吸滚烫，“那先让我亲亲。”

明琅在医馆看诊。

慕清羡没有听清，趴在栏杆上向下看着。

然后少年朝她伸出的手腕，明琅在他手腕上搭了个帕子，把脉。

明琅给他施了针，又过去小半个时辰，她写下一贴药方递给金珠，少年跟着金珠便去了前面抓药了。

明琅将桌上的银针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抬头，一眼对上了慕清羡的眼睛。

她似是知道他在那看了许久，温温一笑。

她在少年对面坐下，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有些焦灼，在后院的凳子下坐着，一直在绞弄手里的帕子。

慕清羡便在后院，二楼有一块小阳台，明琅给他准备了个躺椅，铺得很软，他没骨头似地窝在里面。

阳光斜斜地洒落在他身上，他闭着眼睛假寐，唇角微微漾着一丝弧度。

下午。

没一会儿，他听到后院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里有两个门，一个是医馆大门，一个是后门，居然还有人从后门进来。

明琅:“只是你那事儿，近三个月万不可再做了，还有平时……”

明琅嘱咐着，少年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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